就是没重生,林娇恣也一直知道孙倚晴她们那些小心思。
她们觉着她穿得太华贵,与孙家格格不入,她就穿得朴素,她们想要她什么东西,她又不缺那些衣裳珠宝,她就给她们。
会做这些事不是因为她是傻大方的蠢货,只是因为她觉得她们是亲人就应该真心相对。
但实际上只有她把她们当做了亲人,上一世她因为孙家少爷的事,被祖母勒令不能跟孙家人来往,但孙家人依然不罢休,他们想设计毁她的清白,逼她只能嫁给孙家少爷。
她躲过之后,孙倚晴还哭着说她做得不对,跟她说了一堆颠三倒四的道理,总结起来就是他们使计不成还怨她没有顺从地跳入陷阱。
这件事就让她心冷了不少,后面守寡的孙倚晴希望她帮忙牵线,想嫁给哥哥哪怕是做个妾侍。
明明一直说林景曜不好的是她们,但实际上她们比谁都想攀林景曜这根高枝。那时候她彻底看清了孙家人都是什么货色,之后就是她逃离侯府,孙倚兰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她是个蠢货,跟了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的刘舟安。
对于孙家两姐妹她腻味得很,对报复她们没兴趣,同时也不想再看到她们,跟她们扯上关系。
“恣恣,我晓得你才睡醒脾气大,但也不能说这些伤人的话啊!”
相比觉得丢人,闭嘴不言的孙倚晴,才擦过眼泪的孙倚兰咬了咬唇道。
“怎么就成了我才睡醒脾气大?若是你们好端端的上门,你们是客人,我又不是没教养的姑娘,难不成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轰你们。”
二夫人本来以为林娇恣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发脾气,但听着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着在旁侧站着的孙狄,她隐隐猜到了什么,然后就听林娇恣继续道:“大表姐你年岁也不小了,姨母都在给你相看人家了,你不在家乖乖呆着,要来看我无事,但你看我哥哥做什么?!”
孙倚兰脸色涨红,她刚刚会气哭,就是因为林娇恣直白的说她不老实,一个大姑娘往男人院里进,没想到如今林二夫人在林娇恣还是不给她面子,依然那么咄咄逼人地质问她。
可怜她哭得那么厉害,大表哥也不出来看她一眼,只是让个面目吓人的侍卫在旁站着,而且这侍卫看着还像是在给林娇恣撑腰。
“我只是听到大表哥的院里有响动,想着既然来了出于礼节怎么也得给大表哥请安,两家人是亲戚,大表哥对我们而言不是外人,我并无其他的意思。”
孙倚晴见不得亲姐姐那么受欺负,在旁帮腔:“对啊,大表哥是亲戚又不是外男,我们跟他请安怎么了!”
“不怎么,只是你们请安不走大门,从我的院子走小门是怎么回事。”
林娇恣和林景曜的院子相邻,虽然之间隔了许多花草树木,但并不是围得严严实实的两处院子。
她记得上一世她闹得不行,后头两间院子才围严实。
这一世没围,反倒给了孙家姐妹偷鸡摸狗的机会。
“我们哪知道什么大门小门,听到动静就走过去了!”孙倚晴不觉得她们有什么错,只觉得林娇恣稀奇,那么鸡蛋里挑骨头,非要让她们难堪。
“是我们的错,因为家中太小,兄弟姐妹之间并没有分那么多院门,一时没想那么多,恣恣我跟你赔罪,你莫气了。”
孙家小没那么多院门也说得出来,林娇恣绷着的脸一松,突然笑了起来。露出脸颊上的小肉窝:“那就不气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你们跟我说哥哥不好,说我哥哥杀过人,周围有鬼怪缠身,让我远着哥哥,又巴巴的去给我哥哥请安。”
林娇恣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两人。
人眼睛一大就显得空,而林娇恣的眼神从小就生得好,大而有神,一笑就亮晶晶闪着碎光,盯着人看得时候,澄净的眼眸比空中飘落的雪粒还干净几分。
孙家姐妹没想到才混过去一个麻烦,又来了另一个大麻烦,林娇恣这会虽然是笑着的,但明显比刚刚抓到她们进林景曜院子更难对付。
“你胡说八道,大表哥是英雄,我们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自个说得话不认,也不怕以后烂舌头。”
林娇恣晓得今日要是不把话说得严重些,明日铁定还会见到两人,所以一点留情的意思都没有,“你们嘴里跟我说得一套套,让我甭靠近哥哥,说我哥哥是坏人,还把我去世的娘亲抬出来,而你们却趁着我睡觉,偷偷走小门去跟我哥哥请安,我不想理会你们了,以后别再来侯府找我。”
说完,林娇恣转身就走,回到了院子里重重关了院门。
“这孩子……”
林二夫人正看戏着呢,见林娇恣说关门就关门,让丫鬟上前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