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人这里探到口风之后,她就觉得无所谓了,林景曜再厉害又如何,二老都是偏向二房,林景曜的厉害只能为他们二房锦上添花。
谁让林德珉死了呢。
“听侯爷的意思,大哥儿觉着他只会打仗,回到京城大多会按个闲职,既是这样不如去试试自己的水平,看若是正经武试能排到第几。”
“这也太冒险了,大哥儿都说他自己只知道打仗了,若是考得不好那不是让人笑话?”
二夫人皱眉道,对这件事十分的不赞成,若是林景曜能考上状元,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何没当上武状元,哪怕就是个探花,传出去也丢人。
明明是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却傻兮兮的去跟那些没功勋的人比试,“武举不止考武还要考文,这些年大哥儿都忙着上阵打仗,怎么会有功夫看些兵书,我记得大哥儿没走之前,在家也没读过几年书。”
二夫人甚至怀疑林景曜都不认识几个字。
老夫人本来觉得没什么,这会被二夫人说得有些紧张起来。
林景曜干这事的确冒险,说不准就让他们宁安侯府变成全京城的笑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盘算,他救了陛下,陛下怎么都不可能不给他个好官职,偏要折腾这些无用的事情。”
听着老夫人已经有去劝阻林景曜考武举的意思。
不过林娇恣知道,老夫人劝不了哥哥。
她们说到武举她就想起来了,上辈子哥哥也是去考了武举,老夫人她们背地里没少说丧气话,连她也在期待哥哥丢丑,一个四品将军中不举灰溜溜地滚出京城去镇守荒凉的边疆。
但哥哥就是哥哥,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一举摘得了举人的金腰刀,因为表现出彩,陛下赞赏有加,命哥哥为京指挥使,管龙翊卫。
林娇恣一声不吭地听着老夫人她们唱衰哥哥,憋到了出屋,瞅见林月莹狠狠地盯着她:“你看我做什么?有话要说?”
“你听见了没有,你那个哥哥要出丑了!等他出了丑,按着你的性子你一定会见风使舵,跟他撇开关系离他远远的。”
“你是在说你自个吧,我哥哥还好着,你就见风使舵的开始期待他出丑了。”
林娇恣哼了声,“你这嘴脸可真丑陋。”
“你!”
“你要不要再大声点,让祖母差人出来问我们吵什么。”
林月莹闻言瞪大了眼,气得像是想冲上前咬林娇恣一口。
而发泄了林娇恣一身轻松,背着手迈着腿走得格外潇洒。
“姑娘,咱这不是回院子的路。”走了一段,海棠见姑娘越走越偏,不由提醒道。
“我又没说回院子。”
“那姑娘这是要去哪?”
“我们悄悄去校场,我想偷看一眼哥哥。”
哥哥要考武举,她这一阵子都不好打扰他,所以只能偷偷看了。
到了校场,林娇恣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就站在远处躲在柱子后头看着哥哥射箭,看到腿有些麻了,才又悄悄的返回。
只是她觉得自己偷看悄无声息,林景曜却在她来时就察觉到了。
她真以为那朱红的柱子能挡住她滚圆的腰?
林景曜本以为她要靠近,心中升起一丝不耐,但见她只是远远看着,没待一会就走了,扯了扯嘴角,看来那番糊弄她的话说对了,这就把她吓得不敢再往他身边贴。
拉开长弓,又一次见箭矢插中红心,林景曜轻笑了声。
原来那肉球也不是多难解决的麻烦。
之后几日,林景曜察觉到林娇恣在刻意的躲着他。
就在他轻松终于甩掉麻烦时,他收到了林娇恣送给他的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扫了眼孙狄手上的盒子:“这是什么?”
“属下不知,属下打开看看?”
见大人颔首,孙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铺了一层嫩叶,还有几粒白茧。
“这是?”
孙狄看着椭圆形的白茧不是很确定是什么东西,“大人看看四姑娘写得信,应该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林景曜展开了信件,不过几天,林娇恣的字竟然又精进了几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怎么看都比他的字高一个品阶。
信上头写了知道他最近要考武举,所以她不打扰他,让他好好加油,还关心的劝慰他考武举费体力不宜失血过多,比起养水蛭不如养蚕宝宝。
“——哥哥我跟你说,白白嫩嫩,圆圆滚滚的蚕宝宝也很讨人喜欢呀!”
那么蠢的形容是在说蚕还是在说她自己?
林景曜抬眼看向盒子里那几个蚕茧,启唇道:“信纸烧了,这盒东西藏到林娇恣的屋里去。”
等到开春,这些蚕茧变成蛾子吓她一跳,她就知道怎么叫讨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