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使徒离去的背影，爱德华那双苍老的眸子逐渐眯起来。事实上，他并不知道那六名祭司有没有吐露情报，或许有，或许没有，但这并不重要。
失去利用价值的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掉。就好比那六名祭司的亲眷，原本是用来控制圣西门等人的。
可现在，六名祭司已经死了，他们的亲眷自然都没用了，索性再发挥下余热，用他们的的命威慑一下人心。
“你确定要这样做？”
不知何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爱德华的身后，那人身披金色华服，头擎王冠，蓄着稀疏胡须的脸不怒自威。
在神徒中，他的身份最高，最接近于神——他赫然是脱离罪岛的奥若丂·史杰。
“神使！”
教父转身拜伏于地，姿态恭敬的无以复加，只是他并没有回答对方问题的打算。
“我在问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明知道，很多人都是无辜的！”
奥若丂·史杰走到爱德华面前，目光如剑冷冷地看着他匍匐的身影。
“操持人心讲究的是恩威并至，对待坏人，要给足他利益；对待好人，要拿捏住他的痛处。用情与利交织的巨网，可以包络所有人心——”
“但是鱼儿终究会长大，它有足够的力气挣脱网兜；又或许失去利用价值变得过分渺小，从而轻易地钻出网隙。无论何种原因，跳出掌控的鱼儿，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教父行事的原则就是不择手段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毕竟争夺权力和自由的途中，少不了流血牺牲，更少不了阴谋算计。
毕竟动荡之时，乱战之刻，弱小即是原罪。
“我曾追逐黎明，却在黑暗中彻夜行步；我曾寻觅幸福，却于痛苦中原地踟蹰！既然你决心如此，便由着你去，神徒全都托付予你！”
“神使大人，您的意思是，要离我而去吗？”
“不，我会一直在这，荆棘花如果不能开遍这颗星球，那就开在你我的坟墓上。”
水行千里复惊鲵，坐看满天风云起——
奥若丂·史杰使劲摁了下教父的肩膀，身后机械钟表的分针恰好归零。
叮当，叮当，钟声一连敲了七下，神使奥若丂·史杰一步一步走回内殿
狄伦星——政府军——前线军区。
两架直升机缓缓降落，机翼掀起的气流吹皱了士兵们的衣领。
一名上校参谋长远远打了个军礼，脸上挂着笑容同陈辰握手。
“许参谋！”王慎同参谋长相互点了点头，算是相互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