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剑刃被人架住,戮的右臂横在额前,并用刀面抵挡住安托勒斯的斩击。
“桀桀,安托勒斯大人,你稍微冷静些,聊得好好的,怎么还动起刀剑来了?”
桀影的拳骨一磕,流水状的外骨骼装甲立刻遍布全身,并在他的掌中凝铸出尖刺来,他看向安托勒斯的眼底,隐约有杀意升起!
纪牧的双手中则浮现两柄盾刃,他虽然挡在薛建国的身前,却没有去和安托勒斯的目光触碰,这毕竟是他的老师,让他有些两厢为难。
“你们三个,要拦我?”
“不敢,不敢”
桀影的嘴上念叨着不敢,却已然迈步上前,打算将安托勒斯格杀在此。他就是个十足十的疯子,普天之下,除了薛建国和国主苏宏,没有他不敢杀的。
喉咙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桀影眼中的杀意和恶意愈发强烈,当他开始有意地放纵自己失智时,他将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就比如眼下,他那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毒蛇嗜血般的凶芒。
“手中握着‘砂’的罗纳,永远是我的朋友,任何人不得无礼!”
从铁座上站起,薛建国的右手搭在桀影的肩膀上,后者还想迈步,却被他将整个左肩摁塌
戮依言收起刀刃,纪牧也退到一旁,体态若雄狮的薛建国与安托勒斯久久对视着,眼神里流淌的神情全然是真挚。
“我曾经愿意把生命托付给你,没想到,你却是个畏畏缩缩的小人!”
“如果我出手,咱们俩个都会死;而我不出手,最起码你失败时,我还能救你一命”
“我还应该感谢你吗?呵!”
“不,是我有愧,所以——你今天可以杀我!”
面对王令都没有任何意动的薛建国,此刻竟然整了整袍服,面对着安托勒斯单膝下跪。
他把头颅低下,露出脖颈来,又让右手牵住砂的剑身,搭在自己的脖颈上。
“大将军——”
“老师,您三思啊!”
时隔二十多年,两人之间的恩怨已无可尽数,当安托勒斯·罗纳成为圣羽王时,薛建国则主动削去了世袭的爵位,请求来天渊坐镇,这一待就是二十三年!
天渊“走”了一位圣羽王,却“迎来”了一个护国大将军。
按理说,坐镇在此的理应是安托勒斯·罗纳,可实际上本该永镇国都的镇国之柱,却被“发配”至此,一待就待了二十多年
天渊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要慢近一倍,可从薛建国和安托勒斯的脸上却很难发现二者在岁月上的区别,一个默默忍受,一个快意恩仇,真的难说是谁负了谁
“斩杀下跪的人,会玷污了这柄剑,你不配死在我的剑下!
你这懦夫,给我立刻率军返回国都,用三个国公的人头换你的人头,到底如何抉择你自己选吧!”
安托勒斯的眸子微微有些红润,他已经很多年没像今天这样有过情绪上的波动了,虽然他在极力压制,但无疑他对昔日好友还是狠不下心来。。
经年不见,那滔天的恨意,似乎已慢慢地被时间化解
薛建国那黯淡的眸子中忽然挤进一道光,再次站起身后,他的脸上释放出难以严明的兴奋,比想象当中的还要容易,一条在他和安托勒斯之间横亘了二十多年的沟,好像有望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