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一点也不惊讶。</p>
当时她在读的时候,甘莉严就让她报销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儿童写字板、儿童投影幕布,魔方……</p>
这一看就是给她孩子买的,但走的是大学的科研经费。</p>
财务那边也觉得不对劲,好几次都驳回,程鸢说报不了,甘莉严还指着程鸢的鼻子骂她:“你是猪脑子么?他们说报不了你就不能动动脑?瞎编总会吧?你就说是科里开组会用的,不就行了?”</p>
程鸢只是个学生,她还想着要毕业,虽然心里很看不起这种行为,但还是替甘莉严报了。</p>
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存活三年,程鸢心理没出问题,那可真是得益于她内心强大。</p>
李老师:“她这两年过的也不怎么样,你也知道,自从她老公走之后,她手里就没什么项目,被停止招生不说,两年了一篇质量好点的文章都没发出来。我也不好说她‘恶有恶报’,毕竟我和她也算同事一场,还算她的前辈,但对你不一样,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想开一点,让你心里好受一些。”</p>
程鸢点头:“我知道。”</p>
甘莉严老公出轨,程鸢不同情,但甘莉严事业受挫,程鸢心里只有痛快。</p>
她又不圣母,折磨了她三年之久的人落到现在这副悲惨模样,自己笑两声还不行了?</p>
程鸢没当着甘莉严的面儿笑出声,已经算对甘莉严仁至义尽。</p>
可能,做师生,做到她们这份儿上的,这世上没几个。</p>
李老师又贴心地问:“你们的陆教授没有像甘老师那样吧?”</p>
程鸢摇头,“他人特别好,他的硕士,都是他手把手带的,除了临床那边要求严格,对于写论文,他指导居多,很少批评。”</p>
“这才是好老师,这些孩子本科刚上来,好多连科研是什么都没弄明白,耐心点总没错。现在的老师啊,就算太急功近利,自身利益和学生绑定又很深,动不动就压榨学生。”</p>
程鸢:“陆老师不是那种人。”</p>
李老师:“他我没见过,但陆美珺我还挺熟的,年轻的时候,人长得漂亮,家世好,性格也温柔,最重要的,学习也认真,后来当了东大一院生殖中心的主任,也特别低调,她老公据说也挺厉害,但我作为她同学都不知道她老公具体是什么岗位。他们一家人特别低调,我想她儿子家教也很好。对了,她儿子,就是你们陆教授,多大年纪了?有女朋友……”</p>
李老师的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p>
程鸢不好搭话,幸亏郑新刚好回来,推门进来,才让这一切不那么尴尬。</p>
郑新进门后,眼睛有点红,脸色很暗,神情着急。</p>
“怎么了?”程鸢疑惑又有点担心。</p>
郑新着急地说:“我妈身体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得回去一趟。”</p>
“什么情况?严重吗?”程立即起身,担心地问:“需要我帮忙吗?”</p>
“不用,时候不早了,再不走我就买不到回去得票了。”</p>
郑新家在东江下辖的一个边缘市,回家需要坐大巴车。</p>
郑新:“李老师,程老师,我先走了。”</p>
程鸢:“我和你一起走。”</p>
和李老师道别后,两人一起匆匆出门。</p>
门口,郑新忙着打车,程鸢拿出手机,问郑新:“要不要我帮你请假,你现在还在轮转,不能离院。”</p>
“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师父了,他说他帮我搞定。”</p>
钟致丞正是个好老师。</p>
程鸢放心不少,“行,要是有什么事,通知大家一声,一起帮你想办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