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伴当面面相觑,不知何事,便指了指苏定。苏定看这领头的骑兵面色不善,强压住心里的不安,上前请安。
那骑兵队长也不下马,高声道:“近日战事胶着,别驾审大人命冀州、并州、青州三州严查军资走私,以免资敌。我问你,你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
苏定背上冷战直流,半年前延津渡口砍了的那个皮货商人仿佛又出现在他眼前。但是他既然敢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多少也是有准备的,遂小心答道:“这位军爷,小人从幽州来,是给前线送马的。”
那骑兵队长喝道:“前线在官渡,你该从延津走才是正道,为何在我并州?你当我是傻子吗!”
苏定被那骑兵队长一喝,吓了个哆嗦,磕磕绊绊的答道:“小、小人从幽州来时,听、听说有黑山贼余孽趁、趁乱掠夺过往商客财物,故而……故而才从幽州直奔并州来,想绕开黑山余孽……”
那骑兵队长又喝道:“胡说什么!哪有什么黑山余孽?我并州冀州境内,坦坦大道,清平盛世,再敢乱说,砍了你的狗头!”
苏定赶紧赶紧打躬作揖不止:“小人知罪了,小人知罪了,小人这就走大路,走大路……”
赶起马,招呼那两个魂不附体的伴当,调转马头,又朝东走。这要是真的把这一百多匹马送到延津,倘若是有人收,只当是白跑了一趟,不亏不赚。要是没人收,这半年来别着脑袋的辛苦,可都是白干啦。
苏定一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心里暗暗叫苦,冷不丁背后那骑兵队长又突然喊道:
“慢着,你这马,是送到那位将军营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