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可见招揽寇封的诚心,再加上徐庶官阶本来又比刘泌大,刘备兄事刘表,自认为弟,荆州官场,大多数人都以为刘备将来也必为荆州高层,将来徐庶也未必不会成为刘泌的上司。如此一来,刘泌便同意了徐庶的要求,并坦言,若是寇封到时候不肯,自己也会劝说于他。
果然,徐庶刚刚说完,寇封便要以学艺方归、须侍奉双亲尽孝为由推辞。刘泌也不用徐庶说,自己便道:“贤甥,不要推辞啦。你去拜师学艺时候的事,你爹爹也对我讲过,足见你报国之心。如今刘皇叔乃汉室宗亲,奉皇帝密诏讨贼,乃是大义所在。我又听说,刘皇叔待人宽厚,礼贤下士,是个不可多得的贤主,贤甥投靠刘皇叔,方能施展才华,必得重用。”
刘泌已被徐庶收编,寇封实在也没想到。原以为刘泌就算此时不为自己说话,起码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没想到刘泌也劝他去,登时两眼圆瞪,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泌见他这样,情知他心里必然不快,又道:“你的孝心,舅舅是知道的。我妹妹能得你这样的儿子,也是有福。昨夜我已对徐大人说过你的孝心,徐大人说,既然你有心行孝,乃是为人子的本分,我汉朝以仁孝治国,岂能不让贤甥行孝呢。因此特准你带父母家眷,同去新野,以全你一片孝顺之心!”
徐庶又接道:“先生夫人请放心,我已在我家主公面前保举令郎。长沙太守韩玄,也与我相熟,徐某今日一早,便已经修书一封,让韩玄大人举荐令郎为孝廉,可享朝廷俸禄,食朝廷禄米,足以供养父母家眷。待令郎到了新野,我家主公必然还有官职于他,少不得拜请令郎领军,到时自然有座宅院,安排先生、夫人还有少奶奶啊!”
寇封听了,哭笑不得。这价码开的足够高了,而且还是分阶梯式的:先是举为孝廉,这便已经入了公务员序列,开始发工资;又封军职,少不得要领兵,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了;还要分房子给他,好安置家眷。这样优厚的条件,自己再拒绝,可就显得矫情了。
不过,寇封还有自己的想法。曹操虽迎奉天子,但毕竟架空皇权,成了权臣,有欺主之行,这在汉朝士人的评论中,是颇有看法的。另一方面,曹操任人唯才,本是好事,但不重德行,他的江山,也并不稳固。最后一条,自己门庭低微,到了曹操那边,多不受重用。这刘备,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义父,投,总归是要投的,而且不但要投刘备,还要真心实意的帮刘备去打天下。
但是寇封并不想这么快就去。只要去了,立刻就要受职,少不得便要带兵。带了兵,便有公务,从此没有自由了。这正是寇封为难所在。他并不完全是想要侍奉二老,而是想趁此闲暇,拜见几个人,做一些准备而已。要是领了职,这些事情,便再也没机会做了。
老寇见儿子尚在思忖,还以为儿子是犹豫不决,便道:“封儿啊,为父说过,你的功名,为父已经帮不上忙,须你自己去闯。因此今日的事情,还要你自己做决定。不过,为父也听过这位刘皇叔的事迹,的确是位有仁有义的仁君。今日徐大人亲自来,如此诚意。封儿啊,机会可最好别错过了,你要是想去,为父支持你。”
寇封挺了挺脊梁,出了一口气,显然已经是拿定了主意。徐庶忙道:“寇少侠,可曾想好了么?”
寇封答礼道:“寇封何德何能,蒙刘皇叔如此高看,自当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