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撇着嘴道:“寇大哥说的话,的确是挺有道理的。我爹老跟我说,如果一个人说我错了,那有可能是他错了;如果大家都说我错了,那就肯定是我错了。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回去再好好念书去。”
关兴瞥了他一眼,道:“得了把你,三叔的字那么好,结果你那字,还不如用拿刀在石头上划的呢。就你还念书~”
张苞一回头,瞪着俩大眼睛道:“哟,你好,二伯整部左传都能背诵,你到现在一篇都背不下来,还好意思说我!”
关兴哼了一声道:“二伯那是让我先背兵法,没让我背左传而已。其他的时间,我都用来练武了。要不然,你比我大一岁呢,还只和我打个平手。”
张苞把脸凑到关兴鼻子跟前,怒道:“胡说八道,每次都是我让着你!我爹说了,要让好,大让小!”
这孩子就这样,刚才还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一会的功夫,俩人就掐起来了。关平看不下去,赶紧把两个人喝开,道:“今天寇大人过来给四叔拜年的,你俩老吵吵什么呀!”
寇封一听,“哎呦”一声,道:“对对对,我这还有正事。”说着,大步到院子当中,从马背褡裢中取出一副马镫来,交给赵云道,“师兄,小弟第一次来访,带了点东西,不成敬意,请师兄笑纳。”
赵云接过来,也是一脸疑惑,问道:“这是何物啊?”
寇封笑道:“小弟听说,师兄曾在幽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中为将,跟随主公之后,便一直为主公掌管骑兵,可是如此?”
赵云道:“的确如此。不过愚兄并不曾在白马义从中为将,不过小小的一个百夫长而已。界桥一战,白马一朝倾覆,愚兄亦至于颠沛。所幸不久便又重新得遇主公于邺,奉主公之命,密为主公招募骑兵。愚兄招募白马仅存骨血数百人,便是今日骁骑营的前身。”
寇封笑道:“可得讨论咱们这一支骁骑营,在战场上如何发挥作用啊?”
赵云道:“骁骑营发展至今,也依然只有区区千余人,远不能和白马义从相比。当年公孙瓒极盛之时,骑兵数万,选其中精锐万余人,号为白马。白马义从分重骑、弓骑,冲锋时,组成矢锋阵,重骑开路,并两侧守护,弓骑居中。两侧以骑枪伤敌,中间辅以弓骑抛射,威力巨大。可在敌结阵完成之前冲阵,也可以派轻骑挑战扰敌。”
寇封道:“常闻公孙瓒英勇,能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却未能纵横天下,实在可惜。”
赵云叹道:“贤弟不知。愚兄出师后,本欲投袁绍,后来觉得袁绍色厉内荏,当断不断,遂投公孙瓒。后来才发现,公孙瓒也不过匹夫之勇,不能爱惜士卒,论其本质,和袁绍也是一丘之貉。界桥之战,公孙瓒自负白马之力,被袁绍使麴义设伏兵,以强弩千张,早早伏于阵前,对阵当日,故意让手下慢慢结阵,远远望去,一片混乱。公孙瓒认为有机可乘,便下令让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冲阵……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杀戮……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天,曾经打的乌丸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只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打残了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