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梦中,一切的一切对自己都不构成障碍,因为自己就是神,至高者,大能者,掌握并能改造规律,一挥手便能击灭任何敌人不,不是人,那只是一群不知轻重的小小蝇虫。</p>

杀杀尽不平方太平</p>

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云冲波只能依稀记起,那时侯,在自己眼中,子路早已扭曲成渺小到可笑的小小灰影,甚至连萧闻霜,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和存在感的影子。</p>

正是那,将云冲波唤醒。</p>

知道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将萧闻霜视作没有意义,云冲波终于明白,自己在水中已沉得太深,自己的感觉已被阻碍,甚至已被取代。</p>

感觉到力量如海啸一样卷进自己的体内,感觉的无与伦比的权力感和威严正降临自己身上,感觉到自己的无情,完全蚁视下界的无情,感觉到自己手中出现了前所未有不可想象的权柄但,最重要的,是云冲波突然明白,在这神一般的目光前面,子路抑或萧闻霜,并无不同</p>

已近完全沉没,却被最后这个念头激醒,云冲波以最快的速度突破识海,浮出水面,取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p>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踏虚而立,强招已成,正是箭在弦上</p>

但是,这些回忆没有用啊</p>

叹了一口气,云冲波把蹈海收回鞘里,向后靠在床头上,呆呆的想着。</p>

会努力克服自己的不适感去握住蹈海,是因为云冲波被盗跖感动,想要给他和八焚一个交待,为此,他必须找回和蹈海间的交流,必须调适出彼此间的默契。</p>

神,那么伟大的事情吗</p>

一回想起适才的体验,云冲波仍会有轻微的颤抖,那是激动,也是畏惧,对自我的畏惧。</p>

可是,东王,他为什么会变又为什么要变</p>

努力想要记起更多的细节,却什么也作不到,似乎,当云冲波拒绝接受蹈海的同时,蹈海也拒绝给他以更多的资料和帮助,饶是云冲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它什么。</p>

唉,为什么,我和蹈海就不能够象柳先生和八焚那样呢</p>

想曹操曹操到,一推门进来的,赫然正是盗跖,高大的他,一进入房间里,总会让云冲波觉得连屋顶都矮下来了。</p>

柳先生</p>

喂,麻烦,不要喊我柳先生</p>

啊,可是秀才</p>

唉,交友不慎啊</p>

叹着气,盗跖坐下来,抓着头,露出很苦恼的神色。</p>

那个秀才,没有表面上那样老实啊,你不要听他的,以后喊我大哥呃,慢着。</p>

皱一会眉,盗跖捏着下巴道:算了,你和我徒弟的相公似乎是兄弟相称,不可乱了辈份,我占点便宜,你喊我大叔好了</p>

呃</p>

倒不是觉得被人占了便宜,云冲波只是有点本能上的抗拒,毕竟,长期以来,大叔两个字在他几乎就等于花胜荣换句话,几乎是个可以拿来骂人的话了。</p>

啊,那个都不重要啦,蝶兮我兮两翩跹,也许我们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这辈子不过是个骗子在作梦啊,我意思不是说老花是个骗子啦</p>

跟着一齐笑起来,屋里的气氛实在很好,但一边陪着笑,云冲波一边肚里却不住犯疑,从这次见面以来,盗跖对他一直非常友好,甚至不惜开罪儒门来保护自己,就算说是为了满足八焚的心愿吧,这样作也似乎很奇怪。</p>

那个,没办法啊谁让八焚和我闹脾气呢反正,你现在不能给我出什么事,至少在我公公平平的把你砍倒前不能出事。</p>

相当别扭的说法,而当云冲波仔细思考时,更发现这话若推演下去真是大大不妙:盗跖现在已有九级力量在身,而自己连八级顶峰力量也还没有摸清是怎么回事,要实现盗跖心目中的公平一战,恐怕还得等不短时间,这样说的话,他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陪着自己当保镖不成</p>

嗯,你想到那里去了想拉我投乱党吗</p>

把脸色拉到非常严肃,盗跖正色表示,公平一战,没必要非等到云冲波的下一次提升,最重要是让八焚感到在战的是一个完全的蹈海,在这前提下,自己完全可以把力量降到云冲波的层面。</p>

而且</p>

轻轻叩指,盗跖油然道:我想,你破入九级力量的时间,应该已经很近了。</p>

说到这里,这话题已很难继续,还是盗跖抢先换过话头,问云冲波对那幅字研究的怎么样了。</p>

嗯,什么字</p>

真真如鸡同鸭讲,莫名其妙的云冲波,好容易才明白过来,当初颜回留给自己的那幅仿古,原来是得自盗跖之手。</p>

啊,你放心,不是要你还啦,那东西我本来就只下了定金还不算我的呢</p>

问起的缘由,只是好奇,亦有不忿。被天下盗众共尊盗王之号,所倚者,非只他以盗悟道的道刀,亦因为他的确眼力独到,堪称这一道上的大阿哥。</p>

说起来,咱家入行几十年,就算上刚出道的时候,看走眼也总共不会超过五次,其中还有两次是失手给杨继之那个扮羊吃狐狸的混蛋却偏偏就在这幅字上折了风,这口气,委实不好咽哪。</p>

啊,秀才可没说这么多啊你等下,我给找出来。</p>

并没有想到那幅字居然有这么多来历,云冲波翻了一会行李,找出来,因为桌子太小,索性在床上摊开。见确是作得老旧之极,展纸时居然梭梭作声,酥脆欲碎,色泛暗黄,心下倒也佩服:这些人作假作得还真象</p>

那书轴不大,更有数处残破,还被撕脱一角,字极一般,写得是一阙水调歌头。</p>

不见南师久,谩说北群空。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p>

到此处便被撕断,云冲波记得当初颜回曾给自己说过下句,一时却想不起来,正挠头时,盗跖早漫声续道: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p>

他似有所感概,背着手踱了几步,道好纸好墨好词家,可惜了这笔烂字说着又扫了几眼,却到底没什么收获,复又叹到:也可惜了俺的好定金方将字轴卷了,交于云冲波道:好生收着吧,说不定日后又有线索呢。</p>

云冲波依言收了,肚里主意却是不同:这既然是别人偷来销赃的,便该有正主儿,管它什么千金万金,有机会还给正主儿才是正事。便随口问道:柳呃,大叔,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p>

盗跖自想不到他是在打这等主意,顺口道:来处很远了。说着忽地自家先笑起来,道:倒是好地方呢,丝竹佳处瘦马乡却见云冲波一脸茫然,也觉无趣,咳嗽一声,道:算了,莫教坏了少年人摸摸头,想了一时,道:具体倒真记不清了,似乎是从禅智寺流出来的</p>

见盗跖风风火火走了,云冲波怔怔坐了许久,忽地下了决心,喊过花胜荣,让他把闻霜和反正你知道是谁的请过来。便一个人坐着,捧着头,神色颇有几分痛苦。不一时,见萧闻霜何聆冰过来,眉宇间皆有疑色。</p>

不死者</p>

闻霜,何九天,请坐。</p>

神色倦极,云冲波用手按着太阳,用手虚虚的让着。待两人坐下,他忽地起身,向着萧闻霜深深一礼。</p>

对不起,闻霜。</p>

不死者,你</p>

惊讶之极,萧闻霜急急起身,何聆冰也不能安座,却被云冲波双手虚张,将两人轻轻压住。</p>

不死者他,他好象又有提升了</p>

萧闻霜倒也罢了,何聆冰向来不服云冲波,但此刻被云冲波轻轻一压,竟觉微微发麻,站不直身子,心下委实有几分惊骇。</p>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很累,非常非常累因为,我不知该怎么说才好。</p>

坦率的承认,自己之所以累,是因为有很多事情被闷在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才好。</p>

有很多事有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有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p>

看似啰嗦的说法,听在萧闻霜和听在正悄立门外的某人耳中,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p>

但是,我想,我这样是不对的。</p>

非常疲倦的样子,云冲波摸着头,表示说,自己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该怎么说,然后,却突然发现,这样什么都不说,可能还糟糕过随便说什么。</p>

你一直是很信任我的我也该信任你才对,我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你是,九天也是所以,我想把每件事都说清楚要,然后,你们帮我想一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p>

总之,我想,还是开诚布公,会更好吧</p>

~~~~~~~~~~~~~~~~~~~~~~~~~~~~~~~~~~~~</p>

总之,我想,还是开诚布公,会更好吧</p>

唔,孙二爷您的开诚布公就是这个意思么,那可是相当的浪费啊</p>

地点仍然是天上人间,却非那奢花到令人只能仰望的顶楼,而是一处香汤蒸蔚的小院,自地下涌出的热水被巧妙引导之后,自九处兽头喷出,注入用黑白二色卵石砌成的小池当中。</p>

说是小池,方圆其实颇阔,更因为雾气蒸腾,视野朦胧一片,水面上浮着十数只银盒玉盘,皆是精工细雕,上盛诸色食点,尤奇者,还有三只四尺见方的酒箱在水中浮浮沉沉,本来池水极热,但这三只箱子皆衬以丝绵,实以冰块,居然能将箱内美酒镇到晕然凝露。便看一看,也能想到那种入口齿战的滋味。</p>

唔,第一,朋友相交,的确不可能比这样再坦诚相见了,我们常说吃喝嫖赌见人品,就是这个意思</p>

不着片缕,孙孚意端坐水中,身边尽是莺燕,倒都着衣裳,却非绸便丝,吃水一浸,紧紧贴在身上不说,更衬着诸般妙处若隐若现,倒比赤身更能激人。对面,帝象先敖开心弃命卒分坐水中,也都是赤体相见,表现却是大不相同,帝象先面沉如水,任身边女子怎样嬉笑,皆若罔闻,敖开心嘻皮笑脸,不住调戏两边女子,又是讨吃讨喝,又是来,喂哥口酒一双眸子却始终神光湛然,绝无稍涣,只弃命卒最惨,虽努力保持着脸色不动,却谁也能一眼就看出他的瑟缩:简直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就连被身边女子碰到一下,也会猛然一颤。</p>

第二么有机会请到狄二爷和敖九爷赏光,这些些排场,又算什么</p>

~~~~~~~~~~~~~~~~~~~~~~~~~~~~~~~~~~~~</p>

上午,在孙孚意的努力之下,观音婢全力诊治弃命卒,却得出惊人的结论:弃命卒的异状,原是人为</p>

想一想弃命卒的出身,这到底是何人所为,简直是没有悬念的问题,这更给弃命卒带来颇大打击,使他罕见的出现沮丧,但遇上堪称没心没肺的孙孚意,他却没机会让自己这样软弱。</p>

把你老大喊出来唔,你知道我说的是谁。</p>

眯着笑眼,孙孚意要弃命卒传达他的口信这个约会,是男人就不会后悔</p>

~~~~~~~~~~~~~~~~~~~~~~~~~~~~~~~~~~~~</p>

被孙孚意看破身份,两人并不惊讶,敖开心依旧是一脸怠懒笑容,帝象先微微颔首,却道:果然,孙家和谢家是有勾结的。</p>

这个么没人会看不出吧</p>

嘻笑自若,坦承了孙家长期以来与谢家的联动,也直言了孙家谋士们在确定帝象先的行动后,便决定放弃谢家。</p>

说老实话,虽然具体数我不清楚,但老头子这些年来在谢家指定是没少花钱,那当时看看要打水漂了,就得想想回报。</p>

这年头,最珍贵的是什么,人才啊</p>

对六朝金粉颇感兴趣,更将昊天帅与弃命卒两人评估为最具价值,但,终究是只由所控制的二线世家六郡子弟参与战斗,孙家的反应到底稍有不足,两个目标均告失败,唯一算是收获的,也只是大约知道了弃命卒的去向。</p>

所以,也就猜出了来的是谁</p>

捏个响指,敖开心教身边女子那个九层酥点,多拿几块过来,一边嘴里还咬着两块蜜饯,含含胡胡道:这个咬头的确不错但腌的还不够劲。帝象先则似是对这话题根本不感兴趣,头向后一迎,闭上了眼,一边还用人指指后颈,示意身边女子施以推拿。</p>

喔,两位确实放得开,果然有作人间败类的潜质</p>

只一笑,伸手拈过只长颈酒樽,捏裂封泥,孙孚意只一迎脖,早咕嘟嘟下去了一半,方抹抹嘴,眯眼笑道:想当年,这里原叫汤泉,只后来凤阳入主帝姓的时候,为避尊者之讳,易汤为温一字之易,却不知给人带来多少麻烦,贵为九五者,手拥天下,却还要计较这点事情,岂不可笑</p>

说着,孙孚意更伸张双臂,把两边女子搂进怀里,醉醺醺道:怎么,爷说的笑话不好听么,你两个也不笑一个来听听登时又是一片莺燕之声,娇柔无限。</p>

很好很好,的确好笑的很。</p>

笑眼惺松,敖开心忽道:想起来,二少,咱俩倒是有缘哩。说得孙孚意也怔在那里,道:哦却听敖开心道:圣人云,食色性也,君好色,我好食,咱们两不如合股开个店子如何就叫圣人性,一定生意好的很</p>

你</p>

一时真被憋到,孙孚意正说不出话来,却见帝象先铮然开目,道:都下去罢。</p>

说起来,这地方原是孙孚意包的,但帝象先一句话丢出来,不怒而威,这些个女子竟没一个敢稍有迟滞,皆连头也不抬,快步趋出。</p>

喂,我说你们</p>

瞪眼也是没用,转眼间,池中只余四人,立时显得空空荡荡起来。</p>

好家伙</p>

愣了一会,忽地自失一笑,孙孚意又拈一樽酒喝了。</p>

任怎样布置,也终教你们反客为主,怪到当年瓜都一战后,云台山上便忽又住口。</p>

不必暗示。</p>

依旧面无表情,帝象先淡淡道:我们一向都知道东江孙家与云台山的连动,就象我们一向都知道黄老将军的神射。</p>

听到黄老将军几军,孙孚意脸色更是难看,似欲开口,却快不过帝象先。</p>

大家都很忙,二少,请直言吧。</p>

好很好。</p>

苦笑一下,孙孚意突然摇头道:不,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p>

因为,看见两位的表现,我突然明白了何必多作多为</p>

后天,禅智寺,朱大之约,两位,是不可能不去了</p>

对视一眼,帝象先道:对。说着已又闭上眼,向后躺倒。</p>

唉,奈何明月照沟渠呐</p>

显着无精打彩,孙孚意拍拍手,提高声音道:妹妹们,进来吧,这两位爷发完神经咧见两人稍显松驰,却忽道:既是开诚布公,就不该再藏着掖着了,在下倒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说着向后一仰,意态闲适,道:我那幅画,到底落在谁手里了</p>

一句话闲闲说来,却如春雷出岫,帝象先这边厢愕然开目,那边敖开心已是击水而起。</p>

你说什么</p>

~~~~~~~~~~~~~~~~~~~~~~~~~~~~~~~~~~</p>

到目前为止,全部的梦,就是这些了。</p>

已是黄昏时分,云冲波整整说了一天,却也只讲了一个大概,毕竟,那是另外一个人的一生,在他,无论怎样努力,也只能在一天当中描摹十一。</p>

但,对萧何二女来说,这已够多,多到让她们难以消化。</p>

各各闭目思索一时,复又埋下头,对着录下的厚厚一叠纸张苦苦用功,倒是说出一切的云冲波,虽感疲劳,却又轻松,是那种终于过去了的感觉,看着全神贯注的二女,他坐了一时,便悄悄起身,到厨下煮了两碗面来。又把屋里的油灯打着,剔亮。</p>

唔,先吃一点吧,不要饿着,也不要累着眼了。</p>

面对云冲波的关心,萧闻霜是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何聆冰却显出了非常僵硬的神色,似乎是不想道谢或者承情,却又不得不公道承认的样子,云冲波看在眼里,居然有几分开心。</p>

总之,霜姐,现在的时间不够,咱们只能作一个简单的分析,我觉得呢</p>

没有动云冲波端来的面,何聆冰斟酌了一下语言,提出了她的意见。</p>

这些梦中,有一些值得特别重视的地方。</p>

冷静列出自己的想法,比如说,袁当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对蹈海手下留情对他,蹈海到底意味着什么</p>

哦,你说这个啊,我也很奇怪。</p>

不用别人提醒,云冲波自己也早已感到不对,袁当若要杀掉蹈海,实在有太多的机会,却偏要一一放过,至于最后袁当话说一半的测命诗,更一直让他心存疑惑。</p>

还有,公孙三省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在梦中,始终没有得到清楚的答案。</p>

对此非常关注,也努力搜索了自己的记忆,但萧闻霜并没能得到什么线索,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玉清身上。</p>

尤其是那句话,让我非常困惑</p>

强者要多作努力,而弱者也能分享是云冲波莫名产生的想法,在他自己,觉得这只能也是来自那些梦境,来自某名不死者的领悟,但,萧闻霜也好,何聆冰也好,对这句话却没有任何认知,也从没有听说过太平道曾这样对太平世界作过铨释。</p>

类似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但这些,都只是要重视的地方。不是不对劲的地方。</p>

神色很严肃,何聆冰道:不死者,不是在下不敬,但,在从您的这些梦境汲取资料之前,我们必须先就两个疑问作出解释。</p>

首先是南王身死的那一战,袁当为何会提到太平的诗</p>

啊,这个倒不奇怪,主要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太平是另一个人,我见过他,那是</p>

忽然止住,云冲波终意识到问题何在,在他而言,太平是在未来</p>

啊,那,为什么,袁当会知道有这个人,甚至还会引用他的诗</p>

所以,我说这里是个问题。</p>

写下太平两个字,并在边上标上一个圈,何聆冰看向萧闻霜,道:霜姐,你算了没,北王不在的梦境,一共有几次</p>

唔,首先就是袁当击败天王的那一次。</p>

你说什么</p>

吃惊不小,云冲波却也终于想起来,在过往,自己的确曾经有过不对劲的感觉。</p>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当时会感到很不对劲</p>

不仅如此,在云冲波描述的梦境中,曾有过大江之上的破碎对话,认真解读,二女皆不认为那两者中会有蹈海在。</p>

可是,这样的话这个梦的主角,又到底是谁</p>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啊。</p>

端笔写下其谁二字,萧闻霜蹙着眉,道:所以,这两个地方,很重要很重要因为,那关系到,不死者的这一系列梦境,到底,是真是假</p>

~~~~~~~~~~~~~~~~~~~~~~~~~~~~~~~~~~</p>

吾道一以贯之。</p>

六个字,刻在已极破旧的竹简上面,刀法古朴,颇类金文。子贡高冠峨带,正襟危坐,神色俨俨如对师长。</p>

什么事情,要想这么久呢</p>

推门进来,子路把一杯清水和两块面饼放在桌上,却没有象前两次一样退出。</p>

很多事,不过刚才,我似乎有点想通了。</p>

子路你给了我很好的提示。</p>

唔</p>

面对子路带着疑问的眼神,子贡道:因为你说不死者让你想起来了一个人,而使我也想起了一个人。</p>

那个人,又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一个人,又让我想到了下一个人一个人,一件事,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本来该是完全没有关系也不可能有关系,却又似乎可以有关系,可以被连在一起的人和事。</p>

谁</p>

没有回答子路的疑问,子贡只喃喃道:流柳留陆,终归天下一刘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布局忽道:不死者那边,都有什么动静</p>

很热闹,盗跖一直在那里呆着,宰予也去了。</p>

宰予微微点头,子贡突然道: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见到贪狼呢</p>

不等回答,又自点头道:会见到,该当见到,太平一众们并不知道他是谁,不会刻意如何他声音越说越低,几不可闻,子路却也不燥,只默默坐着。</p>

一时,子贡方缓缓摇头,神色之间,大显疲意。</p>

真不好,这样下去,可能会有最糟的状况忽地下了决心,唤入公孙,教他和那位小姐联系一下。</p>

明天上午,一定要请她过来。</p>

带着一丝迷惑的样子,公孙躬身退出,显然并不明白这道命令为何这样突然又这样坚决,但,对子路而言,子贡的意图,却是再明白不过。</p>

你要毁掉那个女孩子为什么</p>

变数。</p>

略显伛偻,子贡微微摇头,表示说当前的变数实在太多,自己必须要作最糟的打算。</p>

宰予,他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了明天,至迟后天,他就会来战我,以他最认真的态度战我要安心战他,就一定要先除掉那位小姐</p>

太平记第二十二卷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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