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头像是被钝器一下一下敲击似的,疼的连呼吸都要窒住。而因为头太疼了,相对的,身体其他的感官都有些麻木,此时全身上下的所有神经似乎都在竭尽全力的感知着头部的痛楚。
她一动也不敢动,倒不是她有意识的这样做——此时她根本无法去思考什么,而是因为这疼痛太过强烈,而让身体如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敢妄动,生怕牵扯了哪一根神经而让这痛苦加剧。牙齿不自觉的死死咬住下唇,渐渐的一丝猩红顺着她的嘴角留下,却引不起她丝毫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是身体适应了这疼痛还是长时间的痛感让感官变得迟钝,总之,痛楚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让大脑慢慢开始运作了。
刚才那股难闻的气味大概是迷药吧,想来分量不轻所以她这会儿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伍轻歌试着长舒了口气,然后轻轻的睁开双眼……
果然,被蒙住了吗?
刚才头疼的厉害还没意识到,现在回想起来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周围就黑的不寻常,一丝光亮都感应不到,眼睛上也有别扭的异物感,耳朵的地方也有些不对劲,想来蒙住她眼睛的东西应该是那种可以挂在耳朵上的眼罩。
她又试着轻轻的动了动手脚,果然都无法正常行动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绑架了吧?
大概是什么都看不见的缘故,抑或是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什么真实感的缘故,她现在反倒没有什么身为肉票的紧张感。
绑匪大概就是那个有些可笑的中年男人吧?在她出车门的那一刻,身边站着的只有出租车司机和那个中年人。
她直觉绑匪不会是那个有些聒噪的司机,因为他有太多机会对她出手了,不必麻烦的等了那么长时间才动手。
想想当时自己也是被吓住了,一听司机说漏油了就有些慌神。现在仔细一回想,就不难发现当时疑点颇多。
首先,如果当时真是出租车漏油的话,情况危急,就算车门都是锁着的,司机敲车窗的动作也不应该只是有些急切而已。再者,那一下擦撞虽然严重,但是撞的是车尾,本田车的车速也不算快,而且还是一动撞一静,就是质量再差的车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次撞击就给油箱撞漏了。还有那个男人之前一看就是醉架,从车上下来却看不出什么醉态,只是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罢了,她开始以为那是酒气熏的,现在仔细一回想,酒气熏人一般都是整张面皮都泛红,而那中年胖子红的却只有双颊……
显然,这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那么,对方绑了她为了什么?
为财?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大部分明星都是表面风光,绑明星的油水还不如绑个暴发户捞得多,如果她正当红倒是可以向经纪公司勒索一笔巨额赎金,经纪公司不管是从舆论角度考虑还是从经济角度考虑一般都不会拒绝支付赎金的。但是她现在可是个半隐退的明星,身价更是大幅缩水,星光公司对外也是隐约放话早已解除了她的合约。所以为财的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是可能性不大。
为色?唔……她现在倒是一身好皮囊,引人觊觎也是正常。但是现在虽然眼睛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完好无损的。如果歹徒真是为色,她也不会到现在还完好无损。不过也不排除歹徒见色起意,对她出手,她现在的状态,典型的俎上鱼肉,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或者绑匪是个狂热追星族……
一路思考下来,伍轻歌对那绑匪的称谓已经一路从中间人变成中年胖子再到歹徒,总算是给了绑匪一个正确的身份定位。这大概是她顶着大脑的痛楚思考下来的唯一收获,因为有可能让绑匪绑架她的原因太多了,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因为哪一个。
想到这里,伍轻歌总算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抢手”了,怪只怪她意识到的太晚,否则也不会被绑匪不费什么周折的就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