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巨响之后,周围再次安静下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大概是眼睛被蒙住的关系,伍轻歌现在的感觉特别的敏锐,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多出了另外一个人。
甚至,她有一种正在被窥视的感觉,就像是被天敌觊觎着的猎物,这种感觉让她不寒而栗。
有着先天优势的天敌,和没有反抗能力的猎物——正是她现在的写照不是吗?
伍轻歌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本能的向后靠了靠,但是她身后就是墙了,所以她虽然是向后靠,却只是将身体更紧的靠在墙上,冰冷却坚硬的墙在这个时候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来人一直都没有出声,甚至没有任何动作,这反而让伍轻歌更加不安。
不知是眼睛被蒙上,还是这让她窒息的安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她极度不安的静默。她深吸了一口气,钻入呼吸间的入了寒冷还有令人作呕的霉味。伍轻歌尽量用最镇定的声音开口道:“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你有什么目的?”她并没有指望对方的回答,只是想借着说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能想到的只有这几句港台警匪片里肉票的标准台词。
“嗬嗬,”一个有些尖亢刺耳的笑声蓦然响起,在这安静的空间中听起来有些瘆人。
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做很大的改变,但是声音却很难改变,刚才她也曾怀疑过这个男人可能是她认识的人,但是现在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见过这个人。
“尹大明星,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弄来这里?”那个刺耳的男声问道,语气在视线一片的伍轻歌听来格外阴冷。
她警惕的将脸朝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身体更向后靠去。
“我不会告诉你的!”那声音陡然拔高,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却尖利的如金属的摩擦声。“你!还有楚凌云都得死,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下场,我不会让你们痛痛快快的死,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们,让你们知道我的痛苦,这是你们欠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伍轻歌听着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恐惧到了极点。这个男人现在的精神状态显然很不正常,她毫不怀疑他说得出做得到,而且更让她担心的是,这个男人的目标似乎不止是她,还有凌云。他到现在都不动自己难道就是把她当饵吗?
那鱼上钩之后呢?自己这个饵还有命可活吗?而如果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活路的话,又何必连累楚凌云。
伍轻歌很快就有了计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试一试。
主意一定,伍轻歌明明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受不得刺激,却偏偏出口激他道:
“你和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劝你最好别对我动手,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份,我是艺人,还很红,我的人面之广你很难想象,你应该从报纸上看过吧,我还有涉黑背景,你要弄死我很容易,但我也可以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尹芳菲的涉黑背景曾经一度传的沸沸扬扬,连她这个深宅女都知道,这个时候正好拿出来吓唬人。
“嗬嗬嗬,”怪笑声响起,突然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手虽然带着她此时最急需的热度,却依然让她打从心里感到厌恶,她甚至能感到自己被碰触到的地方寒毛一根根的起立报到。
伍轻歌猛地甩过头去,挣脱了那只手的钳制。
“涉黑?那篇文章还说你是天上夜总会的当家红牌,靠陪酒陪玩陪睡起家的吧?还说你曾经陪香港的黑老大去拉斯维加斯豪赌吧?嗯……让我想想我还写了什么来着?噢,对了,我还写你曾经多次堕胎,点出的那几个时间都正好是你去国外出通告的时候。嗯……还有什么呢……”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嗬嗬,”黑暗中,那人怪笑着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我面前装蒜?当年那篇文章出来之后,我还听说你在电视台的后台暴走了?真没想到我随便杜撰的那篇报道会那么轰动,嘿嘿,托你的福,我当时可是小赚了一笔,嗬嗬!”
听到这儿,伍轻歌要是再听不出来什么,那就是她智商有问题了。
“你是记者?”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乖乖的呆在这里,当我的好鱼饵就够了。”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伍轻歌冷笑:“你以为我是楚凌云什么人?摇钱树?”
不等对方应声,伍轻歌就嗤笑一声,接着道:“前些天那个有关我的丑闻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以为我现在的身价值多少?而且,星光不是只有我一个台柱,九曜也不是只有星光一个赚钱的公司,你以为楚凌云会为了他手下一个秃了的摇钱树冒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