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泉城中城主府,左砚可脸色发白,正失神坐在大堂正位上。他面上神色一会咬牙切齿,一忽儿脸现惧色,时而拳头紧握,又时而拿手中拐杖挫地,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左卿英已经逃回暖泉城,却把腿丢在了天风城。他逃回暖泉城以后,左砚可才知道发生了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暖泉城攻击了天风城,并且差不多两个营的人马丧失在天风城城下。几日前左砚可闻知这个消息,只惊得魂飞魄散,差点脚一蹬要了命去。
在左砚可的私人魔法师治疗下,左卿英保住了性命,现在左砚可却真想将这性命拿了去。这个祸害听信邱东金的煽动,不仅私自带兵攻击天风城,还与大鹿世界臭名昭著的黑暗魔法师搅和在一起。黑暗魔法师是什么,那是任何一个国家闻知都要群起而攻的败类,这祸害不但搅和一处,还一起做下这天大的祸事。别人躲都来不及的事情,这家伙没头没脑地往坑里跳,不知道得了什么疯病。
尽管左卿英颠倒黑白,说天风城百般不是,万般羞辱,说左非芝出卖家族,左砚可这当爹的虽然宠这大子,却不是傻瓜,此刻早将左卿英软禁在城主府中。
时下暖泉城已经开始戒严,左砚可也遣人快马加鞭赶往广鹿城,向国主陈成智书陈这起大事件,并狠狠告了邱东金一状。可惜的是左砚可的这个傻儿子,手中竟然没有邱东金的任何证据,便连那一队黑暗魔法师也不知道匿藏到了何处。
左砚可在鼎湖国东部边陲八里城的政事堂长制熬了近十年,才转任暖泉城城主。在陈成智的上位一事上,左砚可出了不少气力,否则也不会得到左砚可信任,擢拔上城主一职。现在左砚可已经年近七十,左砚可当前境况已经是风烛残年,可即便如此,这大子还是如此不省心。左砚可不但要想办法保住左卿英的性命,还要想办法保住暖泉城安危,更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地位,否则家族危矣,城邦危矣。
这日已经是左卿英回来第四日,左砚可派出去了特使往天风城赔礼道歉,一边厉兵秣马加强警戒。只想在自己归西之前,能拼了这老命带领家族度过这一难关。
正自东想西想,院外传来一声大喝:“有刺客!有刺客!保护老爷!”紧接着传来“啊”地惨叫。院中顿时热闹起来。
左砚可这城主府中驻有护卫二百人,私人法师二人,这声呼唤已惊动大家。左砚可惊醒过来,拄起拐杖颤巍巍起身,近旁护卫忙过来搀扶。
“走,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左府行凶。”左砚可行往一进大院。
几人护住左砚可堪堪走出大堂,对面一群人已经来到院中。左砚可看去,只起得浑身发抖。
原来左卿英夹杂在一群人中间,他夹着一付拐杖正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年老的父亲,而左右之人竟是一群法师。
尽管这些法师头戴兜帽,盖住脸庞,左砚可一眼依然能够看出,这些人正是那些不知藏匿何处的黑暗魔法师。这帮人竟然闯入城主府,可谓是无法无天。当然,六人的法师队伍,自然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逆子!咳咳咳咳……”左砚可大喝一声,禁不住激动,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的咳嗽。
“爹,这祸事已经做下来了,你便是派人去讨饶也是无用。”
“逆子,你还敢出来!”左砚可举起的拐杖颤抖得乱了方向,“和这些人在一起,你是想气死父亲不成?”
“老夫费尽心力想救你一命,若是那天风城来攻,你以为这祸事躲得过去?……这天风城是仁宫国的属城,你们擅自攻打,那仁宫国的军队你们可知道厉害?……仁宫国便是灭了这鼎湖国都不费气力,你个败家子不去青楼里鬼混,反倒要跑过去寻死!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父亲,孩儿只需要将那仁宫国的公主抓在手中,他们自然不敢来犯了。”左卿英强辩道。
“你个败家子,还想抓仁宫国的公主,你去了五营人马,回来多少?啊?”左砚可一手捂着胸口,拐杖乱点,说话也开始喘气,“连天风城的城墙都没摸到,就死了八百人,……还有,这些祸乱之人,你看出来他们厉害吗?……他们,他们可有进入天风城的本事?”
冯五温冷哼一声:“左城主,谁说我们没进入天风城,我们差点抓住罗浩恒那小子了。”
左砚可却不愿与冯五温说话:“就是没抓住了,现在人家可要打回来了。”转头对卫队道:“把这些人通通抓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跑!”
众护卫轰然上前,还离着这队人马十步距离,空气中“嘭”地大响,一股气浪喷过,将近前的护卫凌空推起,飞落地上,乃是风系魔法的晴空霹雳咒。
冯五温冷笑道:“嘿嘿,我们只抓你一个,其余的一个都不敢跑。”指着左砚可道:“把这老头抓起来。”
咒语响起,左砚可一阵站立不稳,脚下石块带着自己竟飞向冯五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