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我都帮你办了,也好堵住了这些女人的嘴。她们哪敢乱讲!只是几日之后,他们便要为你陪葬。想来真是可惜,这以后,老奴又变得孤单了。”
“但不同的是,你已经死了,你舍了尊严修的炼魔指神功,并没有助你实现霸业,而今江山也落入了启明之手。等他哪天知道了你不是他的骨肉亲爹,他便会自立门户,将那祠堂供着的李家祖辈一把火烧了。你以为,你这些年对他的打压,对婉熠公主的偏袒,他都不在意么?”
“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他他是被你捡回来的。他要怎么做,我也没有兴趣。我只对金子感兴趣,金子是不会骗人的。你的妃子们都要下去陪你,我不得不找找新欢去了。你也真是罪过,不为我北境留下正统继业之人,死后还要苦了这些妙龄女子……”
“虽然可惜,但旧爱怎能比得上新欢。我那日见了方将军密会我管下一个丫头,你别说,这方将军虽是个莽汉,看上的姑娘还真是水灵。我知道这姑娘叫做风玲,是太子妃的侍从,这样的佳人,我可不能错过了。事不宜迟,事不宜迟……”
曹沛想到此处,披了件鹤氅,夺门而出。
他转过长廊,在墙角尽头望见了一人,他闪身在柱子之后,才确定那人身份。这人也匆步朝着他正要去的地方而行,细看时,曹沛认出,这不是方通臂么!
曹沛心中略一盘算,嘴角挂上一丝阴冷的笑,大步追了上去。
曹沛脚下极快,方通臂正欲靠近那间偏僻难寻的角落小屋时,曹沛就从后面赶上了他。
二人已相距极近,方通臂一心想着见风玲,脑中便全是她的倩影,顾不得身围的脚步之声,这要是平常,他定早早发觉了靠近他的曹沛。他心中急着见到风玲,脚下加紧,略有些兴奋。
“方将军!”曹沛冷不丁扯住方通臂的手腕,从后面窜出来。
“您这是赶着去哪啊?”曹沛虽低声,却显得尖锐。
方通臂一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直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直到他回头见了曹沛,转身变个笑脸相迎,拖着曹沛的手转到墙角下,蹲下身子,曹沛也给他拉低蹲下,后他鬼鬼祟祟道:
“曹公公怎么在此地?我来——”方通臂贼眉鼠眼地向四下张望,后低声道:
“我是来寻个人。”
“将军要寻人,莫不是我管辖内这些下人犯了什么事,惹恼了将军。将军何必亲来,只管告诉我,我来管教便好,定将他揪出来给您出气!”
曹沛本要起身,却还是被方通臂拉着。方通臂感到自己确有些诡异,一边放开抓着曹沛的手,一面也缓缓起身,后忙解释:
“怎么会。曹公公管教得当,这内务才井井有条。我来……”方通臂是个习武之人,又性子耿直,一时窘迫,想不出什么诓骗曹沛的话,只好道:
“我是来随便溜达,谁知一不留神,就到了此处……我还是快快回去,孙将军还有要事和我商议。”
曹沛看方通臂憋红了脸,这要是平日,像他这样的男子汉,又怎么会又羞又窘。曹沛料定他是来寻风玲,他笑道:
“既然方将军是散步到此,想必也无繁重公务,不如你我进屋一叙?”曹沛指的,正是那风玲所在之地,方通臂见状大惊,但心中却道,我若是不依他言,怕是要被看出端倪。
“正好,太子殿下也交代了一些事,要老奴转达意思……”
方通臂一听,太子有命,这回不去也得去了。只是他心中纳闷。不久前孙赫已找过他,问他是否要同去中原,遍访武林高手同去楼外关抗敌,若太子另有安排,岂不是两头为难。
只是这些都不足为虑。他只想见一见风玲,可又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料到正巧碰上这曹沛,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将军请。”方通臂犹豫之时,曹沛已经向着那屋子进了几步。
“要……要在此处?”
“随便一间都可以,都是些侍婢待的地方,可作叙谈,正好有个服侍。将军可以随便选一间,若是独不想来这一间的话。”
曹沛之言句句戳在方通臂心头,此时他强忍着心中之火。他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唯唯诺诺,他本可以选择直面这些的,他怕有些唐突,不止是别人,他自己也是。他本可以避开风玲,只是曹沛出言相激,他又神不知鬼不觉跟着曹沛走向了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