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平雁收起那张琴,扶余枫寒坐在身前,为她传功疗伤。
“没酒了?喝我的!”郭爽本已拿下了腰间的酒壶,见沙平雁开始为余枫寒疗伤,又打算系回去。
沙平雁一听有酒,右手传功,伸出左手来。“无妨。”
郭爽一见此景,将手中那壶‘仙不问’扔了过去,沙平雁稳稳接在手中,拔了盖子,以双指相引,那酒就从酒壶中被引了出来,用送到他口中。
沙平雁饮了一口,先说了不香。郭爽却道:“我正好也想看看,这一身金骨之人能把这‘仙不问’饮几口。”
沙平雁初尝不觉酒香,但再品味,待酒入喉去,慢慢起劲儿,他便明白此酒大有讲究。等尝出‘仙不问’的独到之处,沙平雁便爱不释手。郭爽方才说要看他这一身金骨之人能饮几口,莫非此酒与骨纹有关。
沙平雁不及问起,郭爽便自己先说了,“这酒叫做‘仙不问’,是卢龙堡一大户人家所酿。喝过这酒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常人只能喝一杯,再往后,就是见了一些江湖豪杰饮此酒,身怀椎阙骨小阙的,能饮两杯,大阙骨纹者顶多能饮三杯。因此,我觉得这酒是骨纹越强,喝得才越多。像念成……”郭爽有些迟疑,但他又毫不避讳地说了,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憋回去,就显得矫情了。
“念成兄弟也能饮三四杯,我却也未见他醉过。倒是唐归虎等人,经常强饮几杯,然后醉得不省人事……”郭爽一面侃侃而谈,一面胸有成竹地肯定道:“因此我断定,此酒量之多少,还得看个人修为……”
沙平雁笑笑,又仰头喝了两杯。“中原有这等好酒,我竟不知。”
念成笑道:“董先生是卢龙堡人,此酒不外售卖,前辈自然不多见到。”
沙平雁上下打量念成,摸着下巴道:“没想到,你也是个酒鬼。”
念成笑着摇头:“哪里,哪里。我素少饮酒,只是近来……”
郭爽一脸的不屑:“罗兄弟这是看不起武林中的各位前辈,还是当真对自己的酒力一无所知。”
说话之间,沙平雁又是几口下肚,他只觉得这酒越喝越上瘾,越喝越有味。董显也曾靠着买酒发迹,做足了酒料的买卖。只是他之后身份显赫,便不再以此为生,‘仙不问’是他收心之作,之后只出现在汴攸城皇宫中,爵位显赫的朝臣或是大型宴会之上。
郭爽又见沙平雁饮此酒,简直同当时的罗念成一般无二,饮此酒如饮水一般,喝得自己畅快淋漓,看得别人目瞪口呆。
“不知罗兄弟还否能饮此酒?”沙平雁满怀期待,将酒壶丢给念成。
“罗兄弟骨纹……”郭爽想出言阻止,但念成已接过了沙平雁手丢来的酒壶。
“我想试试……”念成朝着郭爽一句,又看着自己手中之酒,“也好借酒消愁……”
他仰脖而饮,那浓稠滑渌的酒珠顺着他的嗓子溜了进去。郭爽见状撇起了嘴,这二人果真不觉此酒劲烈么?沙平雁见到念成仰头而饮,心中大快。不禁笑出声来。
“看来这酒量和骨纹没有半点关系!”
念成正饮间,那壶仙不问已然见底。酒壶此时空了,沙平雁,郭爽兴致正起,二人一齐叹息一声,皱起了眉。
“你不是说这酒和骨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他全身已无半点骨纹,还得饮得下这酒,是何道理?”
沙平雁指着念成问郭爽,看来并非像郭爽说的那样,喝这仙不问,须得骨纹更强才行。
郭爽看着面不改色的念成,笑道:“看来两位是天生的酒鬼,只不过一个发觉了自己是酒鬼,另一个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好本事。”沙平雁问道:“此酒只有你所说的卢龙堡中有?”
郭爽一听沙平雁这么问,就知道他是对这卢龙堡的仙不问上了瘾。“沙前辈觉得此酒如何,可惜天下众多英豪,饮不过三杯。董先生酿出的酒,实在是没人喝得完。这些酒大都被当做贡品摆着,或是入了土里,给土地公喝了。据我所知,卢龙堡的仙不问定是不缺的,我与董先生素有交情,若沙前辈想饮此酒,我可前往卢龙堡,向董先生讨要几坛。”
沙平雁面露喜色,他忙出门去那冰窖,取出了上好的鹿肉,吩咐郭爽,“我不能白喝这董先生的酒,你若真能讨得酒来,就以此物相赠,也算我的心意。若有机会,我会亲自赴卢龙堡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