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马关和铁门关,相距不远,随着大军不断开拔,耶律楚才也随着众人回到了铁门关。
他此时坐在营帐之内,单手撑着额头,眉头紧锁。而在他身前跪着一大群,军中的士卒。
“拓跋宏,我是不是交代过,让你好好看管李元昊的?”
一中年将领听到这番话后,一时间面露死色。
“元帅,莫将已然尽力,但是太子他执意要出去,我又如何拦得住的呢?”
听到这里后耶律楚才不由得冷笑了几声。
“算了算了,你拦不住也不用你拦了,反正现如今,这个爱闯祸的太子,也已经一命呜呼了,你就等着阖家老小一起陪葬吧!”
耶律楚才说的轻描淡写,但仅仅三言两语,已经吓得拓跋宏魂飞魄散。
“元帅元帅,这不能怪我呀!是太子爷执意要出去的,这不能怪我呀!”
“好了,我也没有心思听你废话什么了,来人把拓跋宏打入大牢,压回大都,听凭大王发落!”
随后任凭拓跋宏怎样哭嚎喊叫,也都被众人给直接忽略了下去,在旁人看来,他现在和死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异,而这又怪得了谁呢?
又不是说耶律楚才非要拿他当替罪羊,只不过这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所以无论是谁也都不用想着可以独善其身了!
拓跋宏鬼哭狼嚎的被压出营外。
一时间营帐之内,又重新归为了死寂。
耶律楚才目光环视,打量着众人。
“诸位事到如今,都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吧,李元昊以死,朝局势必动荡。不日大王必定会朝我回朝其中,苛责问罪,我倒不在乎,只不过心里还有两桩事情挂念不下,第一,大胤北荒两国的战争即将走向终点。我若此时离去,未来局势如何,难以预料,第二,便是我的妹子,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这当哥哥的每日心如刀绞,万念俱灰。”
说到这里,英雄一世的耶律楚材也不由得挤出了几滴泪水,众人望去,一时间也是慌乱不已,他们不知道这耶律楚材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
如果他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能被看破,那么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位置,恐怕还轮不到他来做。
他耶律楚材也不去理会众人的反应。
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走之后,大事不可无主,南下策略依旧不能改,这是几代人共同创下的大业,不可能因一人而废之。到时候副元帅代替我指挥军队,再攻拒马关,只要拒马关一破,我北荒儿郎就可长驱直入,到时候中原九州尽可归入我王之手!”
此言此语,声声泣泪,句句滴血,众人闻之,无不为之悲拗,别的不说。只说一说,那无数战死沙场的儿郎,哪一个不是他们的手足兄弟,这几代人付出无数生命才有今天的成就,如果说是轻易撤去,他们自然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