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兵家行事,理当谨慎。这葫芦口,我们若是坐守不出,耶律楚材就算横兵百万也奈何不了我们,可一旦我们出兵,到时候耶律楚材大兵来犯,我等又如何自保呢?葫芦口若是一丢,大胤门户自此绝矣,先前王将军几次交代,任由耶律楚材如何挑衅,我们也不能出兵,所以还万望将军三思而为啊!”
听完平安的话后,严怀旭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冷眼打量着平安,而后出言质问道:“在你眼中,本将就着实比不上他王守仁吗?”
平安知道严怀旭动了怒气,故此连忙解释道:“将军,末将并无此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王守仁现如今远在千里之外,回到京城多半逃不过一个锒铛入狱的局面,而你等不识时务,还一味守旧行事,如此做法,岂是大丈夫所为?”
“将军,王将军,他运兵如神,从无差错,还望您能考虑一二啊!”
“哼,够了,我再给你说一遍,现在葫芦口守将,是我严怀旭,不是他王守仁,他虽被称为兵仙,难不成就能料事如神?他身处千里之外,又岂会知道此地变局?兵法有言,兵无常势,最重临机应变,就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你又如何带兵打仗?我念你久经战阵,也有些许功劳,所以现在我姑且不和你计较什么,但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扰我军心,你莫怪军法无情,定斩不赦!”
三言两语,句句诛心。
平安知道自己拦不住严怀旭,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但此时他心乱如麻。
因为他发现严怀旭考虑事情,就如孩童一样简单。
耶律楚材几句奉承的话,就使他找不到北了。
严怀旭在交代完了之后,就谴散军卒,自己独自一人坐在主帐之内,平安走出帅帐之后,面色阴沉,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严怀旭完全不听自己的,这就导致,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思前想后,他草拟了一封书信,随后令人送往了京城。
至于皇帝看到这封书信会是什么反应,平安已经懒得去多想了,他只是希望自己是错的,否则严怀旭这目光短浅的家伙,势必是葬送葫芦口十四万人马的。
耶律楚材见拓跋焘送完信,安然返回之后,也不住地夸赞起了他。
这次耶律楚材倒也是由衷地感到高兴,和建功立业比起来,以往的个人恩怨,在他看来,确实也不值个什么。
“拓跋将军,你观严怀旭为人如何?”
拓跋焘捻着胡须轻蔑地笑道:“哼,不过一介庸才罢了,自大无能,我也不知他大胤朝廷昏庸到了什么地步,竟然会派这些人来镇守此地!”
耶律楚材闻言哈哈大笑:“我能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此人若不昏庸,死守葫芦口不出,你我又何来取胜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