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灯火辉煌,有乐队在小舞台上演奏——是萨克斯还是喇叭,徐宋分不太清楚,他是第一个进入会场的,他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在附近的桌子上拿的吃食,眼神炯炯地看着每一个入场的女性,已经坐了一晚上了。
“是她吗?不是她。”
“那下一个进来的就是她了吧?说不定就是呢!”
“怎么还不是她!难道是我高估我自己了?还是战是骗我的?”
“……”
徐宋就这样坐在门口胡思乱想,等得人一群一群地来,又一群一群地走了,华服,香水,巧笑倩兮——没有她。
没有在人群中找过遗失的爱人的人是理解不了这种心焦的,希望,失望,又一个新的希望,然后又是失望——直到最后,大约变成了还是不愿意彻底死心的绝望。
期间徐宋呼叫了战无数次,但是都一一失败了,战没有出现,也没有应答。
一直到将近零点,自助餐桌上的食物换了数次,这场一年一次的写手之间的交流就差不多到了尾声,有人注意到了徐宋,也有人上来想要搭讪,但是都被徐宋不耐烦地拒绝了。
“一个二十几岁没有工作的年轻人通常会把自己幻想成一个作家。”
“所以说老徐家是有毛病吧?领养这么一个人——哪里是儿子,简直是祖宗……”
“你个小不要脸的,是不是就想赖我家了?你凭什么吃我的用我的,还跟你弟弟抢玩具!呸,没爹没娘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妈妈!老师给我这个句子画波浪线了!我以后是不是能做一个作家了!跟外公一样!”
“民民以后会比你外公还厉害!民民真棒!”
后来一切心如死灰的时候遇上了冷竹香。
“很多时候确实是这样啊,哪里由得你是怎么想的。”
“加油啊!水深!”
“不,别听他们的,你的文字里很有灵气,所以你应该是花了很多心力在上面,我能看懂。”
“啊,不想写不想写不想写!所以水深你能来安慰安慰我吗?”
“我也喜欢你啊……但是……这样也挺好了是吧?”
会场已经散干净了,有服务员陆续进来打扫,徐宋被礼貌地请了出去,他站起身,冷冷地看了那个服务员一眼,他出门之后就听到一句轻飘飘的话飘到耳朵里:“这个人是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