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皇城,城西的府邸,千百狂客驻扎所在。
行过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可见一处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
此时,梦三千等人相聚于阁楼上。
闫帅与晓梦左右而立在梦三千身旁,目光皆作向远。
那里,残照当空,只余些如丝如缕的金辉悠悠散漫着。
暮风,夕阳。
梦三千轻声一叹:“世事沧桑而过,勾勒过明媚的画面,匆匆而过间,哪里还有它的影子?”
闻言,闫帅与晓梦皆一沉眉。
闫帅道:“梦老何故突起这般感慨?”
梦三千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感慨,我只怕一个转身,便将自己遗忘。”
闫帅怔了怔,给他的感觉,梦三千今日似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晓梦静默不言,眉宇间泛动的愁思,来得丝毫不加掩饰,且汹涌异常。
梦三千顿了顿,转而看向晓梦道:“梦儿,你可掌控了无字战碑?”
晓梦一愣,接着轻点了点头。
她不仅掌控了无字战碑,甚至还见到了那让她日思夜想的冷轩。
但不尽人意的是,冷轩似已遗忘了她,且那遗忘的速度,就如适才梦三千所言一般,只一个转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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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闫帅连道:“晓梦,你可见到了阿轩?”
晓梦无所言应,只微微笑了笑,笑意之中,满多苦涩与无奈。
闫帅怔了怔,稍以思衬,便打消了继续询问的念头。
迟定片刻,闫帅望向梦三千道:“梦老,我们来中土皇城也有些时候了。”
梦三千点了点头。
闫帅道:“那我们何时折返登云?”
梦三千道:“小帅,你可是不习惯这里亭台廊榭?”
闫帅道:“谈不上习惯不习惯。”
梦三千道:“那你为何有此疑问?”
闫帅道:“登云是我狂客的根基,落叶尚有归根之日,何况我们人?”
听得这话,梦三千缓缓转过身去,他眯了眯眼,道:“小帅,你可知孟婆前辈为何让我们来这里?”
闫帅道:“她老人家是为了我狂客安危着想,中土皇城中,有大能隐士。”
梦三千微微一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天翊的身影来。
沉寂半响,梦三千道:“那你可曾想过,孟婆前辈为何要为我狂客的安危着想?我狂客与她老人家之间,并无渊源。”
“这”
闫帅怔住,久久无所言对。
晓梦道:“老师,有没有可能是元府那人安排的?”
梦三千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说着,梦三千轻声一叹:“向远的天幕虽做明净,可落目的一切,却又朦胧无比,让人看之不透。”
闫帅道:“那姓白的画者到底作何身份?如果一切真是他所安排,其目的又作何?”
晓梦道:“小帅,你可是不相信他所说?”
闫帅道:“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至于事之真假,谁又能言说的明白呢?”
晓梦微微颔首,接着缄默不言起来。
与此同时,武忘等平辈的六人相伫在不远处。
南宫盈盈举首看了看天际,感受着掠身的暮风,叹道:“武忘哥哥,我有些想不忘老大了呢!你会不会吃醋?”
武忘淡淡一笑,接着轻摇了摇头。
无忆道:“老大他一定还活着。”
闻言,武忘等人皆是一愣。
绝尘道:“没想到无忆你也这般确信。”
无忆道:“尘哥,你不是也与我一样吗?”
绝尘沉默,沉默中带着不移的坚定。
冰晴道:“时光荏苒,这一转眼,当初那年少的我们再也不复。”
说着,冰晴轻惋地叹了叹气。
西门剑馨默不作声,只静静伫在无忆的身旁。
沉寂了好些时候,武忘叹道:“也不知蓝儿那丫头现在何处?都这么多年了,她一定过的很辛苦。”
无忆道:“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聚的。”
武忘道:“你确定?”
无忆点了点头,道:“如你一般的确定。”
闻言,武忘笑了,连带着一旁的绝尘等人也都笑了。
此时,阁楼的另一角落中,小笨、大青、板角青牛坐卧在一起。
小笨道:“大蛮牛,你跟我们待在一起干嘛?”
说着,小笨冷地瞪了板角青牛一眼,后者的实力虽作强悍,远不是他与大青所能匹敌,可小笨却也无所忌惮,说些话来,隐隐有种与大青侃对的语气。
闻言,板角青牛所化身的莽汉突地笑了笑,道:“小笨,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跟你和大青,那可都是兽宗之系,我不跟你们待在一起,难道也学他们,无趣地深陷红尘中?”
话落,板角青牛侧目看了看梦三千、武忘等人。
小笨张了张口,这才发现自己竟无所驳斥。
他连忙看了看在旁的大青,似希望后者能给于板角青牛反驳。
大青白了小笨一眼,并无言出。
小笨无奈地撇了撇嘴,看向板角青牛的眼中,隐隐有些嫌弃之意。
对此,板角青牛无动于衷,只淡淡地笑着,笑地轻悠而疏远,远到比城外的那一轮落日还要远。
另外一边,墨梅等人停伫以望。
君竹道:“阿梅,我隐隐有些明白,为何牡丹大姐让我们来此了!”
墨梅一愣,道:“为何?”
君竹尴尬地笑了笑,道:“那种感觉,只可意会,无法言表。”
墨梅没有好气地瞪了君竹一眼。
这时,拓跋宏道:“那你相信那种感觉吗?”
说着,他侧目看向君竹。
君竹点了点头,道:“相信。”
拓跋宏道:“实不相瞒,我也有着与你一样的感觉。”
“恩?”
墨梅与君竹皆是一愣。
君竹道:“这般说来,宏老与烈兄来此,也是受人所指?”
拓跋宏含笑不语,拓跋烈则是颔首道:“没错,我与宏老来此,是受我拓跋氏族的老祖所嘱。”
“拓跋氏族的老祖?”
君竹与墨梅再一愣,两人行径风澜多年,还从未听过拓跋氏的老祖。
见得两人这般神色,拓跋烈缄默了下来。
关于拓跋一氏老祖的讯息他也知晓不多,即便知道,他也不会与墨梅、君竹言道。
拓跋宏淡淡笑着,道:“两位,你们说,不久后的中土皇城,可会有狂风暴雨来袭?”
君竹道:“风不定,雨难测,谁又能预期呢?”
拓跋宏笑了笑,饶有深意道:“可怎么给我的感觉,这一切都好似在他人的预料中?”
墨梅蹙眉,诧道:“宏老口中的他人,指的可是你家老祖?”
拓跋宏不置可否,只含糊其辞道:“他人他人,除开老朽外,不都作他人吗?”
说着,他轻摇了摇头,脚下的步子已是迈动,接着离阁楼而去。
拓跋烈滞停片许后,连连随上了拓跋宏身影。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君竹与墨梅互看了看,皆可见彼此眼中的疑色。
墨梅道:“竹哥,你说牡丹姐姐认识他们的老祖吗?”
君竹道:“我不知道。”
墨梅道:“那你知道什么?”
君竹顿了顿,道:“我知道,风雨过后,明净便会到来。”
与此同时,距阁楼不远处的广场上,正起阵阵兵刃交戈之声。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