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篡位,他也已经万人之上了。”她苍白着脸,乌眸迷离。“况且,他真要坐那把椅子早就坐了,皇上连踏进含元殿的机会都没有了。”
“芳华,听你口气,好像很了解摄政王?”被她循循善诱地引解,蕲嵩有几分豁然开朗,转而他又很奇怪,孙女说话的语气明里暗里仿佛都向着摄政王,这让他不得不起疑。
虽然,他也觉得荒谬。毕竟,孙女经年不出府门与摄政王更是素未谋面,绝无相交的可能。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更是……”她艰难地抿抿嘴角,不管她愿意与否,她都不是文德太后了,只是,也只能是蕲芳华。“更因为我是蕲芳华,是将军府目前唯一的血脉。”
她要活着,以蕲芳华的名义,做蕲芳华该做的事。至于徽音,他也将有娇妻稚子,她不能打扰,就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他吧。
“芳华。”被她乌眸粼粼看得心中一暖,热泪也泛上眼眶,蕲嵩哽着声保证:“芳华放心,爷爷定会保护好你!”
“我也会保护你,保护将军府,即使你走了,我也替你守住这一门荣耀。”她倾身靠前,双臂环住蕲嵩,将头靠在他肩上,郑重而真挚起誓。“祖父!”
“芳华,我懂事的芳华。”蕲嵩一愣后当场老泪纵横,抱着蕲芳华,六旬老头哭得像个孩子。
好笑地听他失措地哭着,劝了半晌才让他停住,唤了铃兰打水进来伺候蕲嵩洗了脸,蕲芳华道:“祖父回去可琢磨下言辞,选个何时的机会把兵权交上去。”
“真要?”虽说想明白了,可蕲嵩犹自不甘愿。
蕲芳华悠悠一瞥,乌眸望向窗台下那盆君子兰,昨日还开得盛如今却凋零落土:“花瓣落到土里变成肥料,滋养了花根,过不了许久就会重新开出美丽的花朵。就像那兵权,有时候退一步只为了更好地前进。”
“好吧,爷爷听你的。”摄政王势大,他挣扎也是枉然,倒不如听了孙女的,做个顺水人情。
看他不甘心,蕲芳华保证:“祖父放心,将军府不会败落,一切我心中有计较。你无须太过忧心,我会让你看到将军府繁荣起来。”
蕲嵩心道,我不想你卷入这些繁杂事里啊。
可见她眉目间溢着股难以言说的光芒,又想起她方才一番言谈,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遂顺着她话说:“好,那爷爷就就看着。”
蕲芳华知道他不信,却也不多做解释,总有一会让蕲嵩瞧见的。
找到生活目标,蕲芳华也没了之前那些悲春伤秋的心思,一门心思待在自己的风澜院,好好养着这副娇弱的身子。
就在蕲芳华一心调养身子时,凉都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