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笑道，"从前只来这园子听过秦腔和越剧，不想这园子还驻了个南派武戏的班子。打功这么好的，还少见。"</p>
成临青微眯眼，看那忙忙碌碌做准备的戏台子，"唱得好，难免就有些架子。听说这天盛班每天只唱一次，每次只唱三出戏。班子里有个身手极好的当红武生，无论出价多少，都只唱一出戏，压轴的戏，叫做《燕歌》的。"</p>
蔡襄道，"燕歌？"</p>
他顿了顿，"这个名字当真风雅。"</p>
成临青笑道，"它还就是一个人的名字。"他想了想，"唔，或者说不是人，是个鬼。"</p>
这话一出，连霍安都有了些兴趣。鬼？一个叫燕歌的鬼？</p>
苏换和成蕙在邻桌也听见了。</p>
苏姑娘激动极了，居然还演鬼，啊啊啊，好刺激。</p>
成蕙也饶有兴趣地问她爹，"还有这出戏？爹爹，从前真是听也未曾听过，快讲讲，是怎么回事。"</p>
成临青心满意足地看着大家胃口被吊起，乐悠悠地一摊手，"我一个粗人，哪里讲得来故事，待会儿看戏不就知道了。"</p>
成蕙气哼哼瞪了她爹一眼。成临青哈哈大笑。</p>
蛐蛐戳了苏换的手臂一下，低声道，"四姐姐，你说真有鬼吗？"</p>
苏换压抑住兴奋，"我哪知道，我又没遇到过。不过据说女鬼都很漂亮，不晓得男鬼怎么样。"</p>
蛐蛐好挫败，问他这不走寻常路的四姐姐，就是个错误。</p>
成蕙也听到了，看了苏换一眼，终于觉得这姑娘好像，的确，不是一般小家碧玉的气质啊。</p>
因为对最后一出压轴戏《燕歌》充满期待，众人看第二出戏时，多多少少都有些出神。</p>
成临青忽然问起蔡襄走马的事，蔡襄瞬间心思就不在看戏上了，霍安最近也尤其关注这事，也转头去专心听。</p>
成成看了第一出戏，新鲜劲去了大半，这时缠着蛐蛐问斗蛐蛐的事，问得蛐蛐一张脸无比抽搐。</p>
苏换和成蕙倒是在看戏，一边看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说，其实那戏中的丞相夫人，穿戴不大配，怎么能上紫下蓝，不好看啊，那么老气。</p>
终于，众望所归的压轴戏，《燕歌》，它粉墨登场了。</p>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闲聊的不闲聊了，吃瓜子的吐了瓜子皮，喝茶水的放下了茶盏。</p>
铛铛锵锵，锵锵铛铛，戏幕缓启，两列身着银白软靠的小武生，手握红缨长枪，噌噌噌昂首阔步登台，穿花蝴蝶般耍了几个利落把式，分成两队，静列左右。</p>
随即鼓锣密集，猛然响起一把清丽高亢的唱腔，简直有如平地起惊雷，堪堪划破这安静夜色，听得苏换一哆嗦，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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