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低沉略哑微显生硬的声音从哪里飘来？</p>
窗外月圆，这晚百鬼夜行，二人咫尺之近喘息相闻地对视。</p>
苏换两眼瞪得月亮那么大。</p>
这这这，就是霍安你对老娘说的第一句话？</p>
该惊喜还是该崩溃？</p>
苏换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法平静。</p>
窗外圆月皎洁，桌上豆灯温柔，身后传来霍安欢喜之后的喘息声。</p>
腿打开腿打开腿打开...</p>
苏换把脸蒙在被褥里反复地蹭，霍爷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有诗情画意没有浓情蜜意没有郎情妾意，赤裸裸的三个字，一生阴影啊。</p>
霍安似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不轻，默了片刻后，狠狠办过苏姑娘，这时正躺在那里平息喘气平息心境。</p>
忽然苏姑娘猛地翻身而起，八爪鱼一样扑到他身上，恶狠狠道，"霍安你赔我第一次！"</p>
霍安愣了愣，抬手抹抹额角的汗，躺在那里看她，粲齿一笑。</p>
苏换恶狠狠，"重新说！"</p>
霍安笑眯眯，不说。</p>
苏换呜的一声，扑过去搂他脖颈，嗡嗡道，"说话说话说话！"</p>
霍安抬手抱了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太久，没说，拗口。"</p>
十二年没说过话，且不说他勉强恢复的嗓音听着沉哑破碎，就连吐字，也不是那么清晰，还不连贯，稍长的句子，他都要掰成几段。</p>
可苏换听着，却如闻天籁，埋在他脖颈里，眼泪扑朔而下。</p>
很久之后她才哼了一声，"骗子，我看你那句话，说得顺口极了。"</p>
霍安笑了笑，"心里话，都顺口。"</p>
苏换掐了他一把，噗的一声，又哭又笑。</p>
沉默了许久后，霍安慢慢说，"这声来得，突然，就像当初你。"</p>
然后他慢慢合上眼，安静地入睡了。</p>
苏换像毛毛虫一样，从他身上扭下来，窝在他心口满足地叹口气，带着未干的眼泪，乖乖睡去了。</p>
翌日清晨醒来，身边枕已空，窗户微开，阳光明媚无双，苏换飞快地穿戴好，下床后走路都觉得在飘，正飘了两步，霍安推门走进来，手里端着馒头和米粥。</p>
苏换赶紧飘过去，"霍安，喊我。"</p>
霍安笑，轻声道，"苏换。"</p>
苏换捂着胸口笑，终于觉得脚踏实地，"吓死我了，我好害怕是做梦。"</p>
洗漱一番，坐着啃馒头喝米粥时，苏换语重心长地教育霍安，"霍安，说话也是一门技艺。老话说，三天不练手生，何况你十二年没练了。所以你要多说话勤练艺，这样吧，每日早上起来说十声苏换你最美，每晚睡前说十声苏换我爱你。"</p>
霍安啃着馒头，含糊道，"虚。"</p>
苏换怒，"那你觉得什么才不虚？"</p>
霍安吞了馒头埋头喝粥，"腿打开。"</p>
苏换红着脸咬牙，"你..."</p>
霍安慢悠悠说，"心里话，只对你，说。"</p>
苏换没有言语了。</p>
于是折回保宁这段旅途，成了苏姑娘迄今为止，走得最欢喜最澎湃的一段旅途，说话大喷发，每天唧唧呱呱让霍安经常错觉，耳边有羊群咩咩叫着跑过。（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