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闭了闭眼，声音苦涩的开口：“她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认定的事情如何也改不了，那时候的她对陈馨言听计从，我问她为什么，结果那傻孩子，她说，因为陈馨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能够叫出她的名字，和她打招呼。”
秦氏吸了吸鼻子，但却依旧是止不住眼泪，反而是有愈演愈凶的征兆，“季雪将陈馨当成了一个大姐姐，当成一个全天下最好的人，可是陈馨她却不珍惜，反而是将这些都当成是季雪理所应当做的事情，她们只同窗了半年之后，陈馨她居然，居然就把季雪的书给藏了起来，还威胁她，上课的时候只能摆着，就算想要翻开书，那也绝对不能和陈馨翻在同一页。”
听到这些之后，哥舒千笑方才有了些许震惊，“女先生没有察觉到吗？”
秦氏的唇轻轻一颤，便又是有眼泪落了下来，声音低得像是一声叹息一样，“可是季雪她傻呀……”
秦氏苦涩的闭上了双眼，“季雪她认定了陈馨，所以就愿意无偿的对她好，每一次女先生发现季雪的书翻在不对的页数时，季雪总是将事情都揽在她自己的身上，傻愣愣的说是自己走了神。”
哥舒千笑怔了，难以想到，看上去那么胆怯的季雪，竟会这样的用不惜让自己受罚的方式，去维护一个他人弃之如履的友谊。
“这样的，整整，就是一整年，一年里，陈馨不断的变本加厉，到后来，甚至是要求季雪不能和她看同一个地方，连本子也不能同时摆在桌子上，连女先生布置的作业也不让季雪写，外面下雨的时候需要坐在座位上半天不动，甚至是把季雪称做……”
秦氏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眸早已泛红，她闭了闭眼，声音干涩：“一条狗。”
一条任人差遣人人可以辱之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