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p>
李芸娘眼睛红肿，见得清宁进屋，压下心里的难过，扯了一丝笑，“宁儿，你病还没好利索，应该呆在房里好生休息。”</p>
“我想陪着母亲嘛。”清宁走了过去，倚着李芸娘撒娇说道，“女儿在屋里闷了好些日子，这病好了就该多出来走走，难道母亲您嫌女儿吵？”</p>
李芸娘瞧着故意逗自己开心的清宁，心里不免就发酸，笑着抚了抚清宁的头。</p>
“母亲，父亲是不是不相信你？”清宁趴在李芸娘的膝头，低声问道。</p>
“傻丫头，你父亲怎么会不信我？”李芸娘看了眼窗外的夕阳，拍了拍清宁的肩，说道，“你病好没有好利索，好生回房休息，不用给你祖母请安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别过了病气给她。”</p>
这是不要自己去面对祖母的怒气！清宁心里一暖，故意皱着眉头说道，“今日女儿闹了那么一场，该去给祖母请罪，母亲您等会可得护着女儿。”</p>
清宁低声把今日出府的事情跟李芸娘说了一遍，然后苦着脸说道，“祖母肯定恼了。”</p>
“傻丫头。”李芸娘眼眶闪着水光，起身让秋佩重新上了妆容，母女两人刚出屋，就碰上过来给李芸娘请安的沈清雨与沈清妍，于是李芸娘带了三姐妹一起去陶然居。</p>
几人在屋外等了一会，翠珍从屋里走了出来把两人迎了进去。</p>
老夫人半眯着眼睛，坐在主位上。</p>
暗红色宝相花纹褙子，藏蓝色的八面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个滴翠的玉簪固在脑后，额头带了缀着红宝石的抹额，除去手上一对玉镯，别无其他饰物，嘴唇抿得紧紧的不怒自威，诏示老夫人此刻的心情很不好。</p>
裴氏的女儿沈清韵坐在老夫人的身边，老夫人下首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嘴角上翘的裴氏。</p>
“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安好。”</p>
“儿媳给母亲请安。”</p>
清宁姐妹与李芸娘走了进去，李芸娘沈清雨沈清妍屈膝，清宁却是一下就跪在了地上。</p>
老夫人半眯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p>
见得老夫人并没有出声，清宁垂着眼眸，说道，“孙女今日拂了祖母的好意，特来请罪。”</p>
老夫人斜睨了一眼清宁，“你也知道你错了？”</p>
“是祖母。”清宁颔首回道，“孙女不该病刚好就出门，孙女让祖母操心了。”</p>
“病没好就自己出门不说，我派人接你回来，你居然还不听话，更不可可思议的是堂堂大家闺秀在街上抛头露面，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老夫人啪的一声拍在桌上。</p>
李芸娘听得老夫人的话，忙跪在了清宁的身边，说道，“母亲，是儿媳没有教导好宁儿，请母亲责罚。”</p>
老夫人没有发话，沈清雨与沈清妍低头颔首站在一旁没有动。</p>
“堂堂侯府大小姐好的不学带着一个丫头与那娘在街上乱窜，这若是平日里出去玩也就罢了，居然如那无头苍蝇似的，提着裙裾在大街上跑，这没得人家还以为我侯府里没规没距的，小小年纪这般不学好，这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老夫人沉声说道。</p>
清宁很是老实地认错，“孙女知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