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慕澜院一进屋，李芸娘就一软。</p>
“夫人。”梅妈妈忙伸手一把搂住了她。</p>
“母亲。”等在屋里的清宁忙从凳子上起了身，走了过来。</p>
“母亲，您怎么了？”清宁见着灯光下李芸娘脸色死灰死灰的没有一点生气，全身透着伤心与绝望，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p>
瞧着了无生气的李芸娘，捂着她没有一点温度冰冷渗骨的手，清宁心痛如绞瞬间也似乎全身的温度都被抽走如置身冰窖一般，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梅妈妈。</p>
梅妈妈朝清宁轻轻地摇了摇头。</p>
是了，祖母那边留着母亲说话，当然不会让梅妈妈听到的，清宁于是道，“先扶母亲去床上。”</p>
清宁与梅妈妈，孙妈妈秋佩，玉簪几个人一起把李芸娘扶到了里间的床上。</p>
清宁又喂着李芸娘喝了两口热茶，坐在床边搓了搓了李芸娘没有一点温度的双手，一边说道，“母亲，您别吓我啊，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您让我怎么办？”</p>
没有一点生气的李芸娘，令清宁从心底里害怕，似是了无生趣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一般。</p>
如此，也只能把自己当了借口帮着她。</p>
说着一想到上一辈子，母亲去后的种种，清宁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掉，“娘，娘，祖母说了什么，你别管，就算是这世间的人都不相信你，但娘亲您还有宁儿啊，宁儿信你，宁儿信你，娘，你不要丢下我。”</p>
听得清宁凄厉的哭声，李芸娘禁不住也泪流满面，抬头柔柔地为清宁拭去脸上的泪水，“傻孩子，娘怎么会做傻事？娘怎么会舍得丢下宁儿一个人。”</p>
“娘。”清宁呜咽了一声。</p>
李芸娘怜惜地拂着清宁的脸，“你放心，娘不会想不开的。”</p>
可是上辈子，就抛下了自己，清宁心里堵得厉害，“娘，您若是出什么事，女儿只怕也是活不成了。”</p>
“傻孩子，有宁儿在，这世上有什么难关过不去的？”李芸娘擦着清宁脸上的泪。</p>
清宁也拿着帕子帮李芸娘脸上的泪痕。</p>
看着李芸娘有了一点血色的脸，孙妈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路从陶然居回来就如那凋零的花一般全身都死沉沉的，她真怕夫人就这般倒了下去。</p>
李芸娘目光温柔，虽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却透着坚毅，清宁开口问道，“娘，祖母与你都说了什么？是不是祖母为难你了？”</p>
“没有。”李芸娘摇头否认，“你祖母她老人家只是问了今天的情况。”</p>
没有才怪，清宁自是不相信，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嗯，等明后日，裴姨母那边就会结果的，母亲您别太担心。”</p>
再坏不过是挂个红杏出墙，不守妇道，而自己不过也就是背上一个荡妇之女的名，上一辈子，她背了那么多年，再来一次，也不过尔尔。</p>
李芸娘点了点头。</p>
看着李芸娘拧着眉，清宁笑了笑，说道，“娘，今晚我就歇这里好不好？”</p>
“明日早早的这边就会响动，你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还是回锦园去好生歇着。”李芸娘微笑着摇头说道。</p>
“这么晚了，娘。”清宁说着扭头看了眼乌黑的窗口，眯了眯眼睛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