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款款而谈，只恨不得能舌灿莲花。</p>
李芸娘气定悠闲地喝着茶，等会裴氏说完了，才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向裴氏说道，“弟妹，你我十几年的妯娌，今日我也就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你今日是来当说客的，可要让你失望了，白跑一趟了，你明日回去与老夫人侯爷说，不用再过来劝我了，我已经下了决心了，是不会改变的。”</p>
“大嫂，你这是说的气话呢。”裴氏笑道。</p>
李芸娘定定地看了一会裴氏，看得裴氏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才开口说道，“不是气话，我从来都没有如今这么冷静和认真过。”说着微微一笑，“弟妹是不是怕我与侯爷和离了，这些年的希望就落空了吧？”</p>
乍然被人说中了心思，裴氏脸色燥红，“大嫂说笑了。”</p>
李芸娘但笑。</p>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无需戳破。</p>
裴氏便又道，“大嫂你都不知道如今京城里是怎么传的！如今宁儿过年就十四岁了，她刚与宋世子退了亲，大嫂，就算是为宁儿想想，你也该回府。”</p>
自与女儿坦诚谈过之后，李芸娘心里很明白女儿的想法的，于是对于裴氏的话，也就淡淡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宁儿如今也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了，是非黑白，她自己分得清楚的，而且，将来若是新夫人进门，这在侯府站稳脚，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弟妹你却在侯府待了十几年了……”</p>
还怕斗不过一个刚进门的小姑娘？</p>
裴氏闻言，端起了茶杯喝茶。</p>
来的时候，她是有把握的，更是有几分把握明日接了李芸娘与清宁母女一起回府的。</p>
可是——</p>
妯娌十几年，裴氏第一次见得如此的李芸娘——固执，疏远而客气。</p>
据对她以往的了解，来的时候想好了的话与对策，都使不上力。</p>
快十一月的天气，裴氏不由得有些气闷。</p>
阳光暖暖地洒落在院子里。</p>
清宁顿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着同样顿住了脚步的沈清雨。</p>
明蓝色小袄，同色的袄裙，衣襟和裙裾绣了一簇簇盛开的蔷薇，发间带了几朵黄色的珠花，轻纱覆面，只露出了一双盈盈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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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纤柔，我见犹怜。</p>
加上脸上覆了面纱的缘故，比以前更是多了几分神秘的美。</p>
清宁看沈清雨的时候，沈清雨同样是看着她。</p>
青丝如云，肌肤胜雪，黑白分明的剪水秋瞳。</p>
海棠红的锦衣。</p>
沈清雨目光慢慢地移向清宁额角淡淡的伤疤，心里暗恨，那次怎么就不撞死她！</p>
清宁缓缓地勾了一抹笑，说道，“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找个丫头带你去厢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