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老夫人扶了起来，不由得都是倒吸了一口气。</p>
老夫人灰白的脸色隐隐透着一层黑气，刚摔碎的茶壶碎片有几片插在她的脸上，鼻子上，嘴唇上，门牙也磕掉了两颗，鲜血正是从伤口和嘴里汩汩地往外冒。</p>
如死人一般灰白的脸，红色的血，触目惊心得令人心生恐怖。</p>
“快把老夫人抬到床榻上去。”罗水月立即吩咐着人，“翠兰，你去打水，翠香，你去拿药，翠珍，你快叫太医，不，直接去叫大夫，要快……”</p>
林妈妈与几个丫头七手八脚地把老夫人抬到了床榻上。</p>
沈清妍煞白着脸站在床边，看着众人忙乎着，绞着双手，腿肚子不由自主地颤抖有些站不稳。</p>
脸上的碎瓷片，罗水月等人也不敢轻易动，只得打湿了帕子给老夫人擦了擦脸。</p>
不会，大夫请了过来。</p>
给老夫人把了脉，然后手脚利索地给老夫人清了碎片，上了药包扎了伤口，然后又是给老夫人扎了几针，老夫人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痛得直哼哼，眼里的阴森之意更浓，哼了几声声音又是慢慢地低了下去。</p>
“大夫，我母亲她……”罗水月看向大夫问道。</p>
“老夫人这会是睡了，夫人不用担心。”大夫解释了一句，想了想，斟酌着说道，“老夫人的身体亏空得厉害，须得仔细养着。”</p>
“有劳大夫。”罗水月谢道。</p>
大夫微微颔首擦了擦手，然后走到一旁开了个方子。</p>
罗水月接了方子递给了翠香。</p>
大夫带了药童告辞。</p>
“翠兰，你叫个人给二老爷那边送个信过去，就说老夫人摔着了。”老夫人身子越发的不好了，隔上十天半个月就要看大夫，平日的风寒小病也就罢了，不用告诉那边，今日老夫人摔着了，这是必须告诉沈帧与裴氏的。罗水月吩咐了一声，转身看向沈清妍，见着她眼底的惊恐，说道，“你今日也累了，快回房去吧，等明日你再过来伺候祖母。”</p>
沈清妍脸色苍白地朝罗水月点了点头，扶着蝶儿的手往外走。</p>
出了陶然居的门，就脚一软就地上坐。</p>
莺儿忙上前与蝶儿一左一右地搀住了她，“小姐，要不要奴婢叫人抬了肩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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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沈清妍摇了摇头长呼了一口气，咬着唇，紧紧地攥住了两个丫头的手臂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站了会，轻声说道，“去看看姨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