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正是季刚,他从欧阳欣办公室里出去后,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处,偷偷藏起来,窥探欧阳欣办公室门口的动静。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之前欧阳欣的表现非常非常的不对劲--自己刚要往她办公桌里面走,她就抢先走了进去,乍一看没什么毛病,但仔细一想,她那未尝不是拦阻自己的表现。而更令人觉得突兀并且不可思议的是,自己不过是想着坐坐她的位子,她却突然坐上去并且摆出一副立即开工的模样,她就算公务再忙,也不至于当着自己的面来这么一套吧?这可就透着反常了,事若反常必有妖!
他又联想到之前在茶几上看到的那个待客用的茶杯,忽然间就明白了,在自己赶到欧阳欣办公室里之前,她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是谁并不清楚,但肯定是不想被自己看到的人,或是主人欧阳欣不想他被自己看到,于是那人赶在自己进屋之前,躲到了欧阳欣大班桌里头,也正因为他躲藏在那里,所以欧阳欣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己坐到她老板椅上去,免得发现那个人的存在,为此,她不惜做出种种反常的举动。
季刚想明白这一点,心中疑惑没有消除,反而更深了,很想搞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是与欧阳欣有私密关系的人?所以,他才在外面找了个角落藏起来,暗暗盯着欧阳欣办公室的门口,打算等那个人出来的时候,见识见识他的真面目。
结果,他这次守株待兔,还真的待到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竟然是他此番宴请的客人之一李睿,可李睿这家伙不是早就因事提前走人了吗,怎么这当儿却从欧阳欣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了? 还有,他跟欧阳欣不是不认识嘛,否则刚才欧阳欣去包间里给自己送菜敬酒的时候,肯定不会不跟他打招呼的,两个原本不认识的人怎么走到一起来了?
季刚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转而去思考另外两个问题:一,李睿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见自己?这一点倒是好解释,他之前骗自己说有急事要走,结果他没走却到了欧阳欣这,怕见到自己被拆穿骗局,所以才躲了起来;二,李睿能藏到欧阳欣的办公桌里头,而欧阳欣又甘心为他遮掩,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就远不只朋友那么简单了,他们俩是怎么认识并且成为朋友的先不说,只说现在这种格外亲密并且隐私的关系……嘶,难道说两人之间有一腿?正因于此,两人怕被自己发现他们的关系,甚至他俩刚才很可能正在亲热,所以才让其中一方的李睿躲到办公桌里头藏起来?
一念及此,季刚又惊又气,想到自己仰慕喜爱、想要一亲芳泽而不可得的欧阳欣竟然早就被李睿吃到了,而且欧阳欣还愿意为他遮掩丑事,就仿佛看到自己变成了武大郎,老婆潘金莲被西门庆偷吃了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反过来帮西门庆遮掩,说不定她哪天为了“奸夫”还要把自己毒杀了呢,只气得心头狂跳,体内血液沸腾,脑袋蒙呼呼的,身子有些发飘,恨不得马上追了李睿去,狠狠打这个“奸夫”一顿。
当然,这些想法他也只是在脑袋里过一过罢了,却绝对不敢真的追上李睿动手。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李睿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奸夫,就算他是,也不是相对自己而言的,自己真正生气的并不是他跟欧阳欣有染,而是他先于自己吃到了欧阳欣这块香喷喷的蛋糕。
“他李睿凭什么能得到欧阳欣的青睐?他比自己又有什么优势可言啦?年轻?高大?俊朗?地位崇高?可自己也不差啊,自己现在也是响当当的市府一秘啊,长得也不算丑,年纪也不算大,在市里的人脉也不少,更关键是结识欧阳欣比他更早,可凭什么他能先拔头筹?欧阳欣这个贱人也是,明明跟自己交情更深厚,也能看到体会到自己对她的脉脉好意,可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恭敬有余、温情不足?靠,真是欺人太甚!”
季刚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本来就喝多了酒,再被这事一刺激,更是怒火滔天,心生杀意,恨不得现在就把李睿干掉,再把欧阳欣抢到自己的怀抱里。
“哼哼,姓李的,你小子也不用得意,你是先于我吃到了欧阳欣不假,可你却也无形中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破绽。我只要按住你跟欧阳欣乱搞这一点,就能整死你。正好,老板让我盯住你的日常行径呢,你这可不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机会?哈哈,你特么给老子等着的,老子这回要不玩死你,也就对不起你市委一秘的名头了!”
季刚想到这,双目中喷出火一样的凶光来,可转念又觉得这个计划不妥,自己真要是这样做了,固然可以整死李睿,连他老板宋朝阳都救不了他,可却也要连带搞臭欧阳欣的名誉了,自己要的是干掉李睿,最终抢得美人归,可不是要干掉李睿之后也把美人干掉……嗯,看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暂时还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