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十人都被劝服,李福贵李福栓兄弟俩大为满意,二人对视一眼,都能瞧见对方眼底深处的喜意。
就这样,宋老狗在内的十个人,每人分了一个银元宝,外加一小块被刀斩断的金条,总价合计四千元左右,虽然并不算很多,但对于他们这些本来一分钱都分不着的局外人来说,却无异于是一场天大的富贵。十人拿到财宝以后,都贴身藏了,欢天喜地的出去了。这些人倒也够意思,拿了好处之后,出去就把看热闹的人劝的劝吓的吓,全部赶走了,李家老宅很快恢复了平静。
东厢房里,李福栓不无得意的看着李睿,道:“小睿,你瞧瞧,我没按你说的来,不也照样把事情摆平了吗?要是按你说的,得分出一半财宝去,咱们不就亏大发了?可是你小哥儿我只用了十分之一不到,就把他们全都糊弄走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李睿淡淡一笑,道:“小哥儿,你高兴得不要太早,你只是打发了村里的强权势力,但你可别忘了,还有个派出所呢。这事明天就能传遍全村,包括镇派出所,你想想,到时候派出所知道了这事,会不上门来找你分杯羹?”
李福栓脸色微变,看向大哥李福贵,显然也是知道派出所的厉害。
李福贵满不在乎的道:“找上门就找上门,我直接否认,实在不行就说挖出来的财宝已经分了,大不了被他们没收掉拿出来的这一小份,但咱们还是留下了大头,还是不吃亏。”
李睿暗想,你敢这么说,是没见过派出所的手段吧,提醒道:“今晚这事也算摆平了,我也该回去了,临走之前,我再提醒你一句,大哥,派出所不是好打发的,你要是会办事,明早就备下两根金条,去派出所找所长,让他得点好处,把他的嘴堵住,他的嘴堵住了,派出所也就算是摆平了,你这才算是再无后顾之忧。你要是打算糊弄派出所那些老江湖,肯定会吃大亏的。”说到这,又想说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转念一想,这些大老粗未必懂这个道理,便忍住了没说。
他弯腰捡起那个铁墩,道:“这铁墩大小正合适,差不多能切削个铁陀螺出来抽着玩,能锻炼身体,我就拿走了,大哥你不会不舍得吧?”
李福贵见他不提藏起来的那些财宝,只认准了这个废铁疙瘩,心中大乐,怎么会不答应,笑道;“那有什么不舍得的,拿走拿走,随便拿。”
李福栓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说这小老弟还真是有钱了,都不把金银财宝放在眼里了,说不分,就是不分,宗族里这些人,就数他最大气了吧,啧啧,果然是市领导,见过大场面的。
客套完毕,李睿与老爸李建民走出东厢房,走向路边停着的座驾。李建中等伯伯、李福贵等堂哥纷纷送他们父子俩。
虽说李睿今晚过来帮忙,没有帮到什么,但到底是给李福贵等人开拓了思路,提供了比较中肯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也正是在他提出的办法之上,李福贵兄弟摆平了这场风波,因此他还是有些功劳的。再加上他丝毫不惦记出土的金银财宝,表现得大方豪爽,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这些个因由加在一起,导致李家从上到下的人对他很有好感,就算没有太多好感,至少没人讨厌他。因此人们都是真心实意的送别他们父子俩。
回城路上,李建民纳闷的问道:“你早上六点多就起,晚上九十点钟才能到家,周末也要经常性的加班,连陪青曼的工夫都没有,哪来的时间抽陀螺?”
李睿哈哈一笑,道:“时间总是能挤出来的。”
李建民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
回到家里,把车停进车库,李睿捧着那个铁墩一路小跑着回到家中卧室。
这时还不到十点,青曼还没睡,见他回来,笑道:“分到多少财宝啊?拿出来给我瞧瞧。”李睿笑着凑到她身边坐下,双手捧着那个铁墩给她看,道:“这么个大宝贝疙瘩,怎么样?”青曼看到这个黑不溜秋的铁家伙,微微怔住,伸手上去摸了摸,道:“这是什么?”李睿逗她道:“金疙瘩,纯金的。”青曼半信不信的道:“怎么可能?金疙瘩怎么是黑的,不应该是黄色的吗?金子又不氧化的,不像银子会变黑。”李睿笑道:“外面涂抹了一层墨汁。”青曼将信将疑,用手指肚在铁墩上面用力蹭了几下,结果手指肚上干干净净,一点黑色都没有,哼道:“少蒙我玩了。”
李睿哈哈一笑,笑着把铁墩放到里面窗台上,暂时也没跟她解释什么,脱了衣服裹上浴巾先去洗手间洗澡,冲了个澡回来,才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跟她说清道明,也说明了这个铁墩的来历,最后发表自己的见解:“……藏金银的陶罐,却出人意料的放上这么一个铁墩,不是很奇怪吗?反过来说,如果这个铁墩没有与元宝金条同等的价值,它的主人又怎么会放它进罐呢?最最关键的是,我摸到铁墩底部有阴刻的文字,还有几道浅显的纹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所以我就找借口把它拿到家里来了,想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