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是,杨长剑似乎已经知道他的出身,却也不告诉自己,导致自己误判了他们这一方的实力,一心为龚金树卖命,结果事情到现在发生了惊天逆转,李睿露出真身不说,姚雪菲居然也不是普通的市台主持,还是市委书记的御用记者,贵为县委副书记的龚金树也要向对方低头,更可怕的是,这位老大开始责备自己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冯阔硬着头皮,脸色窘迫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姚主持之前没说她是市领导的御用记者啊,李……李处也没说……”
杨长剑及时给冯阔补刀:“李处长是没说姚主持的另外一个身份,可是我跟你说了李处长的身份啊,我已经告诉过你,李处是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这你还推断不出他是服务市委书记的吗?如果你知道李处是服务市委书记的,你还分析不出姚主持是书记的御用记者吗?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不思考也就算了,居然也不第一时间向龚书记汇报,我也是真服了你了。”
冯阔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气得吐出来,恨恨地看着杨长剑,心说我特么不过是个县里的小小的交警队教导员,我特么哪知道市委什么办公厅什么秘书处的干部配备原则啊,我又上哪知道这位李处长服务的市领导去啊?倒是你个老小子,明知道他这重最可怕的身份,却不跟我明说,而是说个什么办公厅什么秘书处的处长糊弄我,你他妈这不明摆着让我坐蜡吗?
龚金树听了杨长剑的话,当然知道他在落井下石,却也已经不关注这一点了,对冯阔怒哼一声,道:“冯阔你个混球,你差点让我酿成大错!”
冯阔张口结舌的道:“不是,龚书记……我是真不知道,谁知道……”
龚金树怒喝道:“少给我解释,回头我再收拾你!”说完转头对李睿赔笑道:“李处,你看这事弄得,实在是对不住你和姚主持啊。其实我并非故意针对姚主持,只是耐不住我表舅家人的恳求,毕竟是亲戚,就和交警队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尽可能的照顾我这些穷亲戚一些,他们都是老农民,家庭条件也不好,这突然死了老人,会面临巨大的经济负担,我是这么考虑的,可并不是让这个冯阔颠倒黑白践踏法律,至于他具体如何操作的,我也不太清楚,如果给李处你和姚主持造成困扰的话,我向你们真诚的道歉。”
李睿笑了笑,这老家伙倒是精明,第一时间减轻自己的罪责,并把主要责任都推到了冯阔头上,宁肯牺牲冯阔,也要保住他自己,果然是老奸巨猾啊,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能服软,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自己也不想和他争斗,一没那个时间,二没那个精力,此番只要能救出雪菲即可,便点头道:“我理解,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呢,亲戚家出了事,能照顾的当然要照顾,龚书记的心意是没问题的,可以体谅,只是底下人……”说着看向冯阔,续道:“……在执行的时候,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使用了龌龊手段,逼良为恶,助纣为虐,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既然龚金树要把大部分责任推到冯阔头上去,李睿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也要对冯阔来一手落井下石,要龚金树对他严肃处理,这样既能为自己和雪菲出气,也能帮杨长剑扫清对手,也算是对他热心帮忙的回馈了。
冯阔听李睿说完,张开大嘴,一脸无辜的叫道:“我没有逼良为恶,我只是实事求是……”
李睿冷笑道:“你有没有实事求是,你自己心里清楚,类似刘小宇这样的底层干警清楚。”
龚金树插口道:“李处你放心,回头我一定严肃批评冯阔等人的错误行为,保证他们永不再犯。”
李睿饶有深意的一笑,道:“光是严肃批评可不够,类似冯教导员这样的人,已经不配留在交警队伍里面了,还要做降职处理,否则的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龚金树吃了一惊,没想到李睿这么冷酷无情,居然要一下子将冯阔从交警队里赶出去并且降职,这不亚于是让冯阔的职业生涯倒退五年啊,不过这也并非不可接受,至少自己是接受的,让冯阔背锅,总比让李睿在市委书记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强吧?当即表态道:“李处的要求我一定认真考虑,回去与书记、县长、政法委书记几位领导讨论研究一下,对冯阔做出严肃处理。”
对龚金树这个县委副书记来说,将冯阔调出交警队并降职并不困难,只需要和县委书记、县长几位大员沟通一下,比如直接送他们一个人情,让他们中的某人抬举他的亲信上位,就是彼此皆大欢喜的事情,很容易操作的。
冯阔耳听李睿与龚金树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自己的下场,只吓得面无人色,叫道:“不要,龚书记,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也是一心一意……”
龚金树生怕他卖了自己,喝斥道:“你给我闭嘴!马上回你办公室,等候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