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破晓。一缕缕金光,透过米色云纹的窗纱,落在房间的角角落落。
新的一天开始了。
屋子里的血腥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药味。
宽大的床榻上,金月祭脸色苍白,双眸禁闭,从侧面看,像一尊半透明的白玉雕塑。
乌发散乱在枕侧身下,另一头,是女子缎子般的长发,竟与之胡乱交缠。精致的发钗斜斜地垂着。
听到声响,少女睁开眼,发现对方的脸离自己非常非常近,近到可以一根一根,数清睫毛的数量。
“小姐醒了?”光离将小菜和清粥,小心地放在桌上,尽量不发出声音。
少女坐直身子,露出清丽姣好面容,眉间一粒朱砂记,红如血。
“都两天了。”月华明心叹了一口气,伸个懒腰。才想起自己的手,一直被那个人牢牢抓着。
裴隐在外间养伤,昨天醒来过一次,勉强喂了些药和粥食,又昏睡过去。
这一位,当晚就发起高烧,口里喊了一夜“母妃”,还说什么“父皇不要”“别走”之类的浑话,然后死死握住她的手不放。
天亮了才又昏睡过去。
月华明心轻轻扳开他的手,到桌前坐下。接过光离盛的碧粳粥,道:“王爷的母妃是何人,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光离一边给她布菜,一面道:“说起咱们这位王爷的母妃,还真真是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