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还打开了一壶酒,和赵明亮、江水几个男人正喝得高兴,突然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
众人忙转头,见赵三花拉着张学成急匆匆地往这边来了。
赵秀丽立即寒了脸。这个女人,又来干什么?
赵三花一路高喊着:“阿瑶啊,我家学成烫着了,你快点儿给看看!”
嘿,这笨货女人,倒也不记仇!有事儿还有脸找上门!
肖瑶放下筷子,忙起身。
俗话说,医者父母心,更何况张学成到底是个小孩子,要是受了伤,自己还真做不到无动于衷!
赵三花骂:“兔崽子,不老实,刚刚烧好的稀饭,滚烫滚烫的,全倒在手上了!”
众人一看,果然,张学成左手上通红通红的,大燎泡一个连着一个,鼓鼓的一泡黄水,看着挺吓人的。
张学成哭哭啼啼地扭动个不停。
“放凉水里泡泡!”
“在家里泡过了!”
“我给你写个方子。生大黄末六钱、地榆末一两、麻油一斤、黄蜡一两一钱, 麻油入锅加温,加入黄蜡溶化,离火,加入药末,调和成膏,直接涂到疮面。用干净的布包好,好得快,又不留疤!”
肖瑶接着说:“伤口避免在阳光下直射,包扎后的伤口不要触水,烫伤的部位也不要过多活动,以免伤口与包布摩擦,增加伤口的愈合时间。”
赵三花一听,睁大了双眼,咳嗽了一声,不满地瞪着肖瑶,“烫个水泡,咋能开恁多药?这、这得多少钱啊?”
肖瑶无语,这种女人!
赵秀丽脸一沉,“为了你儿子,还嫌钱多。再说,钱多少,我们家又不收一分。白给你看病,你还嫌东嫌西的!”
“你不想去抓药也行,”肖瑶坐了下来,“有偏方也可以治。”
赵三花眼睛一亮,“这个不用花钱吧?”
“不用。”肖瑶说:“羊屎蛋七个放火上炒干研面,香油调和涂伤处,日涂三次,既能止疼又不留伤疤。去吧!”
“哇……”张学成的哭声更大了,“我不用羊屎蛋……”
“你!这、这羊屎蛋也能治病?”赵三花张口结舌,随即勃然大怒:“该死的阿瑶,你别来糊弄老娘!以为老娘我好欺负……”
肖文大喝一声:“滚!”
赵三花立即闭了嘴。
“爱信不信!”肖瑶冷冷地,再也不看赵三花,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见一院子人个个横眉立目的,赵三花气得呼呼直喘,“你们一家子都欺负人……”
“对了!”肖瑶又站起身,对赵三花说:“你的气管炎症我也有偏方,保证你不花一分钱。想不想知道是啥偏方?”
赵三花知道肖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可是一想到不花一分钱就可以治好自己的病,还是动了心,又没脸说想知道,就是站着不走,看着肖瑶。
肖瑶清了下嗓子,慢悠悠地说:“桐树上的大青虫,纯棉清油炸焦吃下,每日三次,每次三条,连吃十天,你的病就大好了!”
众人一呆,还没反应过来,肖瑶又加了一句:“不加盐!”
“噗--”江水第一个忍不住,终于破功了,随即众人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阿瑶!好你个死丫头,不留口德,早晚遭报应!”赵三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鼓鼓地拉着张学成就走。
赵秀丽气得骂:“赵三花你再敢满嘴喷粪,看我打你耳刮子!”
赵三花走得越发快了。
“唉,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女人,”肖瑶叉着腰,冲着赵三花的背影喊道:“我这偏方,医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回家试试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
后来,赵三花的病竟慢慢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吃了那不放盐的油炸大青虫!
肖瑶等众人住了笑,对肖文等人说:“看见张学成烫伤我倒想起来了,大家以后要是发现那没睁眼、没长毛的小老鼠崽子,一定活捉了,找个罐子倒上菜油,泡起来。那可是最好的治烫伤的药油!”
“嗳,记得了。”
农村的老鼠比人都多,老鼠生殖能力又强,随便找几个老鼠窝不就得了!
于是,第二天,肖文、赵明亮带着赵铁柱到处挖老鼠,果然得了几十个白白胖胖、刚出生没几天、不睁眼、没长毛的粉红小老鼠。
肖瑶看着挺喜欢,用小棍子逗弄了半天,恋恋不舍地又乐呵呵地把它们放进了小小的瓦罐里,倒上菜油,结结实实地密封起来。
嗯,这几十罐治烫伤的老鼠油,后来卖出了大价钱、发挥了大作用嘞!
晚上,江水回到仙客来客栈,开始奋笔疾书“每见必报”:“大将军,今日肖姑娘松鹤堂坐诊,收下了月照月华,已送到胡家庄。晚上开偏方“炒羊屎蛋”治疗孩童烫伤、油炸大青虫(无盐)治村妇气管炎症……”
写到这里,江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同屋的江月走过来,摸摸江水的头,一脸担忧,“你这娃是咋滴了?要不要找咱家小神医给你瞧瞧……”
“别呀!”江水一哆嗦,瞪了江月一眼:“你咋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