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一封邮件发出:
“兄弟,恭喜你!惦记多年的东西终于可以亲自找回了,十月底接手和平东路公寓。这次,我不受委托!--景白。”
刚出手术室,还没摘下口罩,璃秋从存储柜里拿出手机,一封邮件提醒刚刚亮起。读罢,竟有些无奈地笑了:“景白这家伙,为了一瓶酒也是够了。”,不过,确实该回去看看了,毕竟那是他用心设计的第一套房子。
过了十点,怀北才拖着脚步回来。蛛网膜下腔出血的急诊手术,怀北作为二助,缝完最后头皮针时已经累得两眼发花。回到家,瘫在床上累得便再也爬不起来,终于体会到耳机里常听的一句歌词:累到整夜不能睡,夜色哪里都是美。
一个大翻身,脸差点贴上墙壁,无意间竟瞥到床与墙壁窄窄缝隙间的一团阴影,是不是不小心掉了东西?
强迫症终是战胜了疲乏,待掏出来一看,竟是一本熟悉的书,但已经积了不少灰尘。抬头望了一眼书架,自己的那本稳妥地立着。那手上这一本,会不会就是房东口中遗落的东西?可如果是一,为何不明说?
怀北细细拭去封面灰尘,心里对这位房东更加好奇,原来他也看过这。随手翻开几页,轻声读着她最喜欢的那段话:
“质数只能被一和它自身整除。在自然数的无穷序列中,它们处于自己的位置上,和其他所有数字一样,被前后两个数字挤着,但它们彼此间的距离却比其他数字更远一步。它们是多疑而又孤独的数字,正是由于这一点,马蒂亚觉得它们非常奇妙在大学一年级的一门课上,马蒂亚知道,在质数当中还有一些更加特别的成员,数学家称之为“孪生质数”,它们是离得很近的一对质数,几乎是彼此相邻。”
下一页,一张旧照片突兀地闯入视线。
那时年少,六七岁光景。
眼泪不觉覆上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