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的心狂跳起来:如果他没有在说疯话,那还真的和张小芝的事情能对得上。她想起了何丽虹口中的“大师”,和张小芝所说的“那个人”,如果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会是怎样?
那整件事就变得更加匪夷所思了,因为这意味着这个人掌握了一种方法,能让别人在死后变成鬼……这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在说的吗?
“你在用可耻的谎言歁骗奥肖上师!”
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接着,只见一个高大的身躯披着灰布斗篷,从后面的黑暗中一点一点走出来,小碗能明显感觉到笼罩在此人周围的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而最可怕的是,那本应被头部撑起来的斗篷里,似乎空无一物!
旁边的奥肖上师向那人侧了侧身子,然后点点头,对小碗说:“我的忠实侍者说你在撒谎,你不是来接受灵体培训的,你有着更深的不怀好意的目的。邪恶的迷途者,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来错地方了,我的仁慈不会一直为你而准备,快滚吧!”
小婉再也不敢说什么了,赶紧转身离去,她一万个想跑,可又必须得装作从容的走着,此刻心脏已经提到了喉咙上。
“就凭她,杀了你的兄弟?”奥肖上师问旁边的斗篷人。
“她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别的帮手。本来我们可以在姓罗的女人家里长到成年,成为真正的鬼婴,现在不得不借助这种肮脏不堪的肉身了。”斗篷人脱掉斗篷,露出他奇怪的躯体:脖子以上是半透明的,脖子以下,有的地方透明,有的地方则像腐烂的肉,红一块白一块,好像丑陋的爬行动物的体表。
“鬼婴侍者,你受的苦,本上师一定会为你报。另外你要坚信,谁也无法阻止石潭翁的临世!“
这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这笑声徘徊在两人周围,经久不散,可两个人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
小碗一出机构,便头也不回的往楼外狂奔,感觉背后一直有人跟着,可走廊那么长,好像一直走不到头。小婉这时才明白,原来是她慌乱中走错了路,走的是消防通道。门口的那一束光像救命稻草一样,小碗几乎要扑上去了。
刚出门的那一瞬间,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拦腰抱住,把她揽到旁边的一间店门边,小碗的嘴被瞬间捂住,那人装做挑杂志,小心的看着周围。
“郑警官?”小碗看清了对方,是郑大友。
郑大友见小碗不再惊慌,便领着她走出两条街,到了一间甜品店里,给她点了一杯哈根达斯冰淇淋,然后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来上培训班?我劝你别参加这种培训,这个组织有邪教性质,对人进行精神控制和肉体摧残,我们警方已经盯了他们很久了。”
小碗想了想,决定先探探口风,说:“我没有参加,只是来看看。我也觉得他们的人怪怪的,而且一直在忽悠我交学费。你们查的怎么样?”
“他们的组织非常严密,只有上层的人才掌握核心,下面的人什么也不知道,目前还缺少证据。”
“我有证据,我一个朋友刚被他们骗了,花了很多钱上培训班,搞得差点精神崩溃。刚才我还见到了他们的上师,他也用花招骗人。”
“怎么骗?”
“他手握一根细棍支撑着整个身体,这个我刚刚想明白了,其实是他衣服里面有支架支撑着身体,支架通过细棍连接到地上。”
“这样的证据我们也掌握了不少了,可这不是最严重的,据我所知,他们和几起谋杀案,还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件有关系,冒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这事不是你该管的,你和你的朋友都要小心,不要再和这个机构有来往了,另外,在警方没有具体行动之前,这件事要保密。”
小碗本想告诉他自己掌握的线索,可又觉得他不会相信,只好答应。
郑大友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小碗:“我觉得你不只是一个公关公司的上班族,有空我要和你好好聊聊。”
小碗当然明白他的话,却故意说:“你是想追我吗?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小碗和郑大友分开后,想了想,关于奥肖谭蹴隐修会的案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力量能查下去的,而自己位微言轻,想借助福爷和公司的力量也不现实,警方既然已经在调查,自己这边就先告一段落吧。
这时才想起整个周末只剩下一个下午了,想赶紧回去睡个天昏地暗,刚想去地铁,电话来了,是阿华田,说福爷让他和小碗去陈丽花家看看,小碗一阵无奈:这个周末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陈丽花那件案子连自己都忘了。
阿华田接上小碗后就去了陈丽花家,路上开得很快,估计也是很不爽周末被安排了工作。小碗只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会开车太重要了,要赶紧去考驾照,这样起码可以开公司的车。
幸运的是,陈丽花的案子并不复杂:她已死的老伴不愿离去,还陪在她身边,因为害怕她没人照顾。后来女儿答应接陈丽花去她家一起住,那个鬼魂才安心的跟阿华田走了。
回去路上,阿华田打电话向福爷汇报了事情经过,此时福爷正在和玉辰子喝茶,他交待了一下就挂断了。玉辰子问:“上次你提到的那个丫头,她怎么样了?”
福爷嘬尽了杯里的茶说:“做事还可以,为人,还有得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