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对我怎么想都无所谓,可如果是我很在意的人,那难免会影响情绪。”
“是啊,特别是情侣吵架的时候,女人难免会想,怎么找了半个地球就找了这么个人儿?其实这就是气头上一念之想而已,可要是被对方知道了就说不清了。”
敖凌很认真的看着小碗,觉得她说的就是自己特别想表达的。半晌,敖凌苦笑道:“和我这种人相处是很困难的事。”
小碗认真的说:“别灰心啊!说实在的,从一开始知道您有这种能力,我就觉得这太残忍了,如果是我,估计没过青春期就崩溃了。”看到对方笑了笑,小碗装作很严肃的样子道,“老师说话,学生不许笑。其实我看出你在努力抑制那种能力,想和别人正常交往。
“是的,而且已经有了一些成效。你肯定想不到,我以前定期去找刘君航教授做治疗。他说,我这很可能是一种脑神经方面的变异功能。”
小碗很意外:“哦,原来您还当过刘教授的小白鼠啊!我想起来了,做学生的时候曾经去刘教授实验室帮忙打扫,几个女生在那里聊一个帅哥总裁如何如何,原来就是你啊,卖糕的我去,原来我们曾经擦肩而过。”
敖凌见小碗这样,放松了很多,也刻意想放下总裁架子,说:“我那么悲催地讲我的苦恼,你却一直在讲你的感觉,这是不是年轻人所谓的‘中二症’?”
“啊,不好意思,那您接着说。”
“今天是我的‘放松日’。”
“您放松了吗?感觉还是很酷……好吧好吧,我不打岔,放松日是什么?”
“每个月的前十天,我会尽量忘记自己那种能力,暗示自己是个正常人。再加上刘教授给我制定的神经调节和药物治疗方法,我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有效抑制那种能力了。”
“哇,太棒了,恭喜您,听到这个我也很开心,我现在不想矜持了,能再要支啤酒吗?”
敖凌微笑点头,小碗要了两支啤酒,想给敖凌倒,他说开车不能喝,小碗豪爽的说:“满上满上,陪我碰杯就行。”
两人碰了个杯,小碗一口气饮下,抹了一把啤酒花,说:“如果是这样,那您那次的反应我就能理解了。”
小碗想起了第一次加班碰到敖凌时的场景。
……
小碗用袖子把嘴上残留的方便面一抹,扯过纸巾去给敖凌擦,边擦边惶恐地说:“哦,敖总,您没事吧?哦,您能不能把它脱下来,我拿去店里干洗?哦,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忘了您有那种能力,忽然被说中心事,我就……哦,您脸上还有一些面条,我帮您擦。”
“够了!”敖凌很不耐烦的推开了小碗,举着报告大声说:“纸上的你和现实中的你,怎么完全不一样?”
……
敖凌问小碗在想什么,小碗又和敖凌碰了杯,饮下一杯酒,然后向敖凌说起了她想起的那个场景。
敖凌问:“那你理解了什么?”
“那天也是您的‘放松日’,可我又对您又提起‘那种能力’,破了您的‘功’,您才会那么生气。”
敖凌笑起来:“看来推理能力还不错。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也做过刘教授的小白鼠,刘教授研究过你的大脑。”
“这我知道啊,想成为他的学生,都要被他研究。”
“你不知道的是,刘教授向我提起过你。他曾说,如果别人想要阻断我的这种神经异功能,除了增加和我之间的物理距离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使用锡箔。而你的大脑,似乎天生就有类似锡箔的阻断作用,这就是我感觉不到你的想法的原因。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
“卖糕的我去,怎么感觉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
敖凌笑道:“放心吧,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招你进公司,你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你的表现。”
虽然如此,小碗还是有种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让人彷徨,不知该怎么面对,小碗只好转移话题,装作委屈的说:“看来我大脑对您的异功能只是部分阻断,可要是让我每次见您都在头上罩一层锡箔,搞得跟烤鱼似的,我也不情愿啊。”
“所以我准备了这个。”敖凌从包里拿出一顶漂亮的运动帽,“这帽子里已经嵌入了一层锡箔,而且做过处理,很柔软。”但他并没有主动要送的意思,而是说,“许主管也有一顶,只是他并不常戴。”
“因为他可以足够坦承的面对你?”
敖凌点点头。
小碗很快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而又忧郁的男人,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忍不住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这种时候,理智渐渐不再起作用了,对方那种特殊的异功能也不再有威慑力,这个男人的吸引力足够让自己不顾一切!
他跟自己提这些,还拿出那样一帽子,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吧?起码,他很想拉近和自己的距离。
而这也是此刻自己的想法啊!
终于,小碗很感兴趣的问:“这帽子能送给我吗?”
敖凌将帽子递到小碗手里,小碗郑重的接过了帽子。
回去的路上,两人又沉默了好久。小碗戴上了帽子,倒不用再担心自己的胡思乱想。
车子开的很慢,完全发挥不出莲花跑车的能力,但小碗明白敖凌为什么这样。
小碗感觉身体里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在涌动,即难受又舒服,这是怎么回事?啊,明白了,这就是悸动吧!
悸动越来越强烈,可嗓子好像堵住了一块东西,不敢把话说出来,大概这就是女人的局限,这个时候,女人们恐怕都会希望男人能把话先说出来吧。可至始致终,敖凌什么也不说。
城中村终于到了,敖凌将车子开到了巷子的尽头,前面再也无法行车,他只得熄了火,然后转过脸。
气氛凝重起来,小碗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砰!”车窗上出现了两只胖手,一个小孩在外面喊道:“这是莲花跑车,好酷啊!”紧接着被他妈妈拽走了。
车里的两个人都尴尬的笑了笑。
小碗忙说:“呃,谢谢敖总送我,那我上去了。”
敖凌点头,按了一个按钮,小碗那边的门像展开翅膀一样打开了。
小碗下了车,对车里面挥挥手,然后转身走进巷子。
然而,并没走听到车子重新发动的声音。
小碗走了几步,回头看去,只见敖凌正看着自己,目光相对,敖凌微微一笑。
小碗站立了一会,又一次挥手,然后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