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苏雨出现在这架飞机上令梁乐有些意外。</p>
秘书不是一个人的秘书，一般来说，随着长官离任，秘书也要被委任以新的职位。</p>
"是为你呀。"当时苏雨是这么说的。</p>
为了梁乐的秘密不被泄露，戚景行坚持把苏雨带到身边，这就等于是对她打上了戚景行这一派系的标签，以后的她基本不可能再被其他长官任以「助理秘书」这一职位。</p>
梁乐又是愧疚又是感激，他认为是自己毁了苏雨的前途。</p>
就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戚景行亲自带他去执行这个任务，并且把知道梁乐秘密的苏雨也调到身边。</p>
圣恩难消，梁乐惶惶。</p>
他何德何能......</p>
然而梁乐很快就知道自己被骗了。</p>
戚景行与苏雨很显然是很亲密的，这种亲密感远远超过长官与下属，超过朋友与朋友，甚至还要超过闺蜜与闺蜜。</p>
而这种亲密感再往上......</p>
当梁乐昏昏沉沉走错房间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眼。</p>
是的，就是这么不可思议。</p>
戚景行年近三十岁，依然单身。</p>
苏雨比梁乐大了十岁，也是单身。</p>
她们没有男朋友，可是，她们都有女朋友。</p>
梁乐又是惊惶又是害怕。</p>
他害怕这两个女人把他灭口，但即便是马上要大难临头，梁乐在恐慌之中，甚至还有点小兴奋。</p>
废话，发现这么大的秘密，能不兴奋吗？</p>
所幸，他在这两个女人眼里，大概就是个孩子。</p>
或者说，在机舱里活动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梁乐想乱说都找不到对象，而且以戚景行的恐怖实力，只需要动动念头，梁乐就没了。</p>
而梁乐也很乖巧，从来不敢提这事。</p>
但旁边的苏雨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她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一片温和："巨龙，从不会在意蚂蚁的想法。"</p>
「是的，碾死自己也就像碾死一只蚂蚁。」</p>
梁乐讪讪一笑，又很快压下所有思绪，认真道："苏雨姐，你继续说，我在听。"</p>
"这本来是你到了高校才会给你讲的历史，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p>
苏雨倚着窗舷，目光落处，是外面悠远的天空。</p>
"那是在联邦历史之前，大约二百五十七年前，那一夜星光洒落，被当时的人称之为「灵气复苏」。</p>
那一次异常天象之后，人类中就涌现出很多掌握了超自然力量的「新人类」，人们以为要回到古武时代或者新武时代，但殊不知，这一切只是「大灾变」的开始......</p>
在整个生物界，许多动植物的基因稳定性与对环境的适应性，都比人类要差很多，连人类都开始受到源力的影响而改变，更何况是其他生物？"</p>
苏雨娓娓道来，嗓音轻柔，但是听得梁乐只觉得毛骨悚然。</p>
"家里的宠物狗、宠物猫，变得比两层楼还要高；笼子里养的啮齿类动物、卵生鸟类动物，变成可怕的庞然巨兽；有些人家里养的还有节肢甲壳类昆虫甚至是爬行动物......</p>
即便是家里不养宠物，在下水道、在水渠边、在花坛里.....在这些人类生活之地——你能想象到那些平常一脚就可以踩死的小虫子小蚂蚁，变成十米多高，二十米长的模样吗？</p>
这只是动物，植物的数量远比动物要多......</p>
我见过旧时代的图片，一株铁线藤，范围足有一公里方圆，扎根在白骨堆里，每一条藤蔓直径都有数米之宽，上面遍布诡异的花纹，密密麻麻的血红色叶子上，都有惨白的人脸花纹......</p>
每当有生物经过，无数藤蔓遮天蔽日，甚至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p>
梁乐咽了口唾沫，骇然道："这哪是灵气复苏，这不是末日降临吗？"</p>
"源力，就是这么不可思议。"</p>
苏雨点点头，继续说道："这的确是末日降临，在这之后，人类又发现了新的怪物，它们甚至可以像人类一样，也拥有超自然的能力......</p>
比如之前袭击你的那只闪电隼，它的叫声具有精神干扰的能力，可以让脑电波紊乱甚至灭杀大脑活性。</p>
而这些受源力刺激产生进化所有生物，我们现在命名为「源兽」。</p>
人类需要生存，源兽同样需要生存，人类与源兽之间，是绝对无法共存的天敌！"</p>
苏雨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呆滞的梁乐，严肃道："这场生存之战，打了二百五十七年。"</p>
"人类曾节节败退，我们联邦最式微的时候，整个国土沦为源兽领地，最后的人类领土只有三个行省之地。"</p>
梁乐觉得嗓子有点发干，"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p>
苏雨转身，走到书柜前，抽出了一本地图册，伸展开来，正是一张联邦地图。</p>
"我们联邦最早并不是九大行省。"</p>
苏雨伸手点向一个位置，那里是巴蜀行省更南处，地图上是一片灰**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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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曾经的南方行省。"</p>
梁乐骇然。</p>
苏雨又很快指向江南行省东南方的一处灰**域，"这里是东南行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