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要将这五具尸体也搬进府衙吗?”杜六叶跪着,稳如泰山,头都不抬。
“搬他们做什么?你进来不就行了?”袁大同溜达过去,掀开白布一角,看到一张张紫涨得如同猪肝的脸,嘴唇都已经全部发黑。
哎呀,真是晦气,这一大早真是……见鬼了,他单手掩着鼻子,别一只手嫌恶地使劲甩了甩。
杜六叶忍得眼眶涩楚,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哀伤,“大人,六叶希望你在这朗朗乾坤下,当着长安百姓,各位父老乡亲的面,将此案审个明明白白。为死者伸冤枉;还我师傅黄逸云一个公道。”
说完长揖,声清志坚。
“哎——我说你个死丫头。这官是你当?还是老子当?我说在哪里审,就在哪里审。你是不是找死?”
旁边的王世昌听了,偷偷的拉扯他的衣角,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袁大同想了想,自己这话说得有没有毛病?
没毛病。老子是当官的,她一个丫头片子,敢怎样?指挥老子,什么东西?他双手后背,昂然转身。
但是,昨天晚上,太平公主好像亲自派人给他传了一道口谕。命他不准苛待玄青观的黄逸云。
太平公主最近住在玄青观呢,那应该认识这个小道姑,不知道她们关系怎么样?
她到这里来太平公主知道吗?还是太平公主叫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