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到……啊……咝……女的大都卖到青楼了;男的,吕员外府上……曹帮头那里……哎哟……”卢高断断续续,数了几车篓子人名。
许老翁听了,气得捶胸顿足,恨得牙根痒痒。狠狠朝他呸了几口浓痰……
心里也慢慢回过味来,之前他们对杜六叶有诸多不满,言词间也没少刻薄玄青观,此时不免生出几分悔意。
杜六叶却没注意那么多,冷静地朝守真说道:“都记下来,回头派人将他们先救出来。另谋出路。”
“救出来?”守真很不高兴,她可忘不了,这么些人,是怎么讥讽他们玄青观,当初说他们:——救了流民只是为了卖钱。
如今钱没有赚着一分,背着那个大的污锅,还要白白拿钱出去贴别人。下回还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呢。
她忽然不自觉的记起,执事小时候为她们讲的那则故事,叫做:蛇与农夫。
就算执事不计较,她可做不到。再说,他们玄青观十几天没有进项,又要养那么多人,早就分文全无。她为难道:“别人也是花了钱的,只怕也没有那么好救吧?”
许老翁和屋里的老少爷们,听得心都提到嗓子眼,暗想是不是那日把守真给得罪狠了。要说也是,当初他们不明真相,被人挑唆几句,就纷纷骂玄青观“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