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一惊，滞了滞，母上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不——李令月在心里摇了摇，笑道：“是呢！表兄一向待我们都极好！儿臣听说了，他也经常派人送些字画去冀王的府上，说是送哥皇兄解闷呢！
午膳听说还是邀杜六叶一起共进的，表兄这个人随和，与谁都好相处！”
“是吗？”武则天越听着，越是舒坦地眯上了眼睛，脸上荡漾着满意地得色，夸赞道：“他待人向来周到，月儿，你年纪也大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轰”地一声响，仿佛天外坠石在李令月的头脑里炸开，灰烟迷漫。通过遮天蔽日的嚣尘，她想看明白，看明白母亲的眼睛……
哪怕她再愚钝，又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含意？早在杜六叶与姚元崇在一起之初，她们两个就没少腻歪在一起，抒发拉扯，交流探讨那些情窦初开的酸甜趣事。
自己心里一直住了一个人，李令月很清楚这点！自那个春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透过繁花的四目相对，李令月就确定了这件事。如今洛阳的秋闱武举已经拉开了序幕，他也许就在进京都赶考的路上。
难怪武三思这段时间不但对她举止放肆，还行为放浪，想是得了母上一些私允的。但是母亲怎么可以这样？那武三思是个什么东西？且不说大了她二十几岁，他一个半糟的老头子，且他文不会提笔，武不能扛刀，狗屁不通。唯独会溜须拍马，自己凭什么要跟这种人在一起？
不怎么样！！！
这么直接的回答，只怕会触怒母上，如何表达才能够显得更妥当一点呢？李令月思前想后，要是杜六叶在就好了，可惜，她不在身边。
李令月只得硬着头皮装糊涂，“他那个人吧！一把年纪了，至于人品如何，我也不十分了解。母上，刚才姚冯氏来做什么？”
害怕武则天继续，李令月只得强行地转了个话题。她扬着笑脸，期望地仰视着她。
谁知道武则天却是面色一沉，眸子暗了暗，不悦道：“这些事情是你应该操心的吗？她一个目不识相的妇人，不过是胡搅蛮缠罢了。你还是操心自己的的事吧！哎……你几个舅伯去的早，所以也没有人管武三思，他如今到这把年纪，尚未娶妻。母上也是时候，应该替他张罗张罗了。”
“哎哟！哎哟！”李令月担心她再说下去，只得捂着肚子倒地，痛苦道：“母上，儿臣肚子好疼，儿臣先行告退了，下回再来陪着母上聊天！”
说完，也不等武则天反应，便带着人落荒而逃。
她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必须问一问杜六叶，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办？
而且，以姚冯氏的胆子，她再怎么无理取闹，断不敢在御前如此放肆。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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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箭、上弦、拉弓……几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嗖——”破风的锐矢，带着强劲的力道，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