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吗?这里有谁会参与谋反?御史大人吗?还是本宫?”李令月却不管那么多,她已经怒发冲冠了,恶狠狠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杜六叶……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姚元崇,他们在等一个答案。
两人正低低私语,忽听外面嘈杂起来,许多火把乱晃,又有推搡吵闹的声音……李令月一惊,这可是在叶芽湾,是谁这么大胆?半夜三更,敢持械私闯御史府上不成?
联想到她是私自出宫,李令月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里渐渐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外面已经吵了起来,好像还有打斗的声音,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李令月犹豫不决,算了,作为堂堂公主,怎么好藏头藏尾?不如出去看个明白,思毕,李令月便拉门,大步而去…
夏候瑾之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她出门,也只得紧随其后。
外面冷风肆虐,火把云集,那呛人的桐油味便四处飘散,直钻人心。李令月不适的拂了拂,看她出来,守拙赶紧带着金羽卫冲了上来。
守真带着兰卫羽却和一帮巡防营的士兵吵得眼红脖子粗,有的已经在动手踹打,也不过是浅尝而止……
“你胆子真大,连御史府上都敢闯进来……”
“闯进来怎么了?这里窝藏了反贼。”
“你怕不是瞎了吧?疯狗,御史府上能有反贼吗?”
“有没有一搜便知……”
“去你娘的,御史府上,是你能随便乱搜的吗?”
“哼——怕了吧?怕了吧?”
“怕你老母……”
反到是杜六叶,静静地站着不动。对峙着,仿佛站成了山顶亘古刚硬的石。因为,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是姚元崇。
周围一遍火药味,一触即发。可李令月却觉得,那些都比不上这两个人,那让人窒息的的深默,仿佛她们周末的空气都已经凝了白霜,照耀着她们荒乱的路。
夏候瑾之拥着她羸弱的肩膀,感受着她的柔软,要她去求情,的确有些勉为其难。
“只能希望如此了,哎……我舅父已经被调往外任了,明天就要走。外祖母年事已高,急得只顾掉眼泪。”
“还有这种事吗?”李令月伏在他的肩头,明显感觉他情绪低落,一筹莫展,连呼吸都滞塞不少。她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只得干巴巴道:“你也别太担心,官员调往外,也是常有的事。说不定哪天,也就被调回来!
不过,你也应该劝劝你的舅舅,扬州乱军四起,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还是不要触怒母上为妙。”
听到这里,夏候瑾之一把松开她,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一般,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裴大人对我舅父有知遇提携之恩,他如今有难?我舅父怎么可能置之不理?你还不明白吗?裴大人对皇上忠诚不二,是不可能参入谋反的……”
李令月看他激动的抓住自己的手臂,有些不适的推开了。往后退了一步,才说道:“朝中的事,我也原不太清楚,你又何必与我纠缠如此?假如他真是清白的,母上肯定会还她一个公道。反而是程大人,若是急于卷入此事,只怕对整个程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