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不是。。。
陈招笑看着孟父,笑意不达眼底的问:“孟老,这丫头好歹也是你的养女,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安慰她反倒这么着急把这丫头塞给我?!甚至不惜倒搭钱,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啊?!”
“你”孟父被呛了一下,又气又恨却又不敢发作的瞪着陈招,强压怒火的问:“那陈将军的意思是?!”
“你把她带回去,嫁给谁我不管,反正我不要!”陈招瞟都没瞟一眼孟姜女的说。
之前她处处谦让着孟姜女是看在与她同村的份上,可是现在发现这孟姜女竟然是她仇人的闺女,她不把她再打包送回范家已是仁慈,还指望着她将这丫头带在身边不成?!若是天天看着这孟姜女想起她爹当初对自己的侮辱,那陈招的后半辈子就都得活在愤恨里了。
“陈大哥。”孟姜女不可思议的看着刚刚明明答应了要带着她的陈招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变了卦,小丫头登时梨花带雨:“陈大哥,我惹你生气了吗?!”
“你没惹我生气。”陈招很认真的说,然后笑看了一眼气得脸色发紫的孟父,对孟姜女道:“不是你惹我,而是我与你父亲有些过节。我之前处处帮你是看在你我是同乡的份上,可现在我是真挺后悔帮你的,因为你是那个当年说我一辈子下作的人的闺女!”
这话说的,孟姜女石化。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孟父,用哭得变了调的声音问:“爹,你”
“老朽当初是说了这话,可这都十余年过去了,陈将军竟然还记得,男子汉大丈夫,这行为未免有些小肚鸡肠了吧!”孟父黑着脸,不屑的说。
陈招抖了抖脸颊的肉,不笑肉不笑的道:“可惜了,我陈招男子汉大丈夫,就是爱小肚鸡肠,就是喜欢记仇!”说完,还特意眼含深意的瞥了不自在的陈母一眼。
“你”孟父被她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却又碍于陈招的身份不敢发作,只是气的对自己妻女吼道:“还不走!赖在人家啊!”说着,自己先疾步离去。
“陈大哥。”孟姜女不想走,她伸手去抓陈招衣角,却被陈招一巴掌拍掉:“你赶紧与你父母回去吧。”
“女儿啊,走吧。”孟母拽着孟姜女的手劝道。
她自然也知道陈招与孟父之间的事情,只是她同样也没想到陈招竟然还记得这仇,甚至迁怒于孟姜女。
扶着还有些虚弱的孟姜女出门的前一刻,她回头看了看冷着一张脸目送她们的陈招,心中哀叹:这人如此睚眦必报,端得是个十足小人!
眼看着孟姜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陈招收回目光,扫了一眼看着虚弱的孟姜女心疼的脸上的肉都直抽抽的陈阔:“你看上她了?!”
“大哥。”见陈招主动跟自己说话,陈阔激动的不行:“我,我”
“什么看上她了!这么个残花败柳还想进我陈家的门,做梦!”陈母瞪着孟家人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
“她可不是残花败柳。”陈招不悦的扫了一眼陈母,为孟姜女争辩道:“新婚之夜刚巧她来了葵水,人家到现在可还是个处子呢。”
这话说的陈阔母子登时就红煞了脸。
陈母又羞又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不知羞!”虽是生气话,却也比之从前要温和许多。
无辜的看着被自己这话说得害羞到不行的陈阔母子,陈招有点不理解。
原谅她吧,在男人堆里待了十八年,别说这些所谓的羞话,即使那些羞事她也没少看了。
刚开始自然是觉得不好,可是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把这种事当成一种很自然的谈资,如果对方不能理解她说的,不能接受她说的,反倒会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陈母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陈阔是娶过妻室的人,她以为这两个人应该是很好理解她的话的啊!
红着脸,陈母赶紧转移话题:“陈招还没吃饭呢吧,我,我去烧火做饭。”
见陈母出去了,陈阔怕陈招再跟他纠结那些话,也赶紧跟了出去:“大哥,你歇着,我去给咱娘帮忙。”
你会做饭吗?!陈招看着他们急匆匆出去的背影腹诽着。但是这话她到底也没问出口,因为她觉得自己跟他们不熟。
见他们都出去了,陈招回身细细打量着这灰尘满满的破旧屋子。
不大的房间,一张破旧的床,四壁灰土的墙。然后,再无其他。
她记得自己就是在这屋子里度过了人生的前十五年。
陈阔母子做东西还挺快的,没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看着饭桌上不怎么样的菜,听着陈母夸耀的介绍,风卷残云的吃着,事实告诉陈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是在这种乱世之时。身为男子的陈阔不止会做饭,做的还不错呢。
“是挺不错的。”陈招抹了抹嘴,吃饱后给了这么句话。
然后,解开随身携带的布袋,将里面那个蒙恬给她的令牌拿出来,抱出自己带回来的中型木箱,将它们都给了陈母:“我就只有这些,都给你吧。”
所谓的只有,是她这十八年来攒的所有银钱。
有个万十吊钱,数十个拳头大小的金块和金条,还有些美玉珍珠。满满的,这一箱子的金银财宝闪得陈母都睁不开眼睛。
陈招是个很抠的人,她对自己抠门对别人更抠门。
蒙恬曾经问过她,抠门到折磨自己程度的她留着那些金银财宝有什么用?!
当时她说,是留着自己没事了数着玩。
但如果蒙恬这会儿再那样问她,现在她一定说,其实是留给陈母没事了数着玩的。
虽然自己没有认真想过有朝一日再回家来,可事实上,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有这个想法的,不然她不会这么攒着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