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蕤想起之前带过的一个徒弟,虽然也是天生就有慧根,但安静的不像十几岁的孩子,也是刚刚下山不久,仔细想想,他与李白应该差不多年纪。
这个人便是王维了,九岁就会写诗的天才少年。
论才气,在大唐才子中他鲜有敌手。他工诗善画,兼通音乐,书法也有很深的造诣,是一个全能型的艺术家,这种全面发展的态势是其他才子所望尘莫及的。
称得上是李白的师兄吧,只是两人还未曾谋面。
但把王维归属为才子,似乎又有些别扭。
因为才子除了有才,还要有个性、有气质、有怪癖、有风流逸事等等。
而王维除了才气多一点,脾气不大,性格不怪异,为人处事与寻常人没有差别。
大哲学家康德说才子们都是不可理喻的,杨格说才子们都不走寻常路,这些说法都对王维不适用。
在那些风流倜傥、性格张扬的才子当中,王维显得太文静了,实在不像才子。
赵蕤虽很看好王维以后的仕途,但最让他喜欢的一个徒弟,是李白,他很有性格,生性洒脱。
不会无所事事,不思进取,也不会看破红尘,心灰意冷,更不会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他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也热爱着他的人生。
相比较下,王维过于沉静寡言,倒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吸风饮露,超凡脱俗。
李白只是一瞬间的神色恍惚,就被赵蕤看见了。
他出于好奇,就问李白:“徒儿这是在想些什么?”
李白听见赵蕤的声音,这才回过神儿来,没有从正面回答,只是缓缓开口吟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赵蕤听后笑起来,皱纹里似乎也畜满了笑意:“徒儿倒是个痴情的种儿!”
李白听后只是直爽的大笑了两声。
“徒儿,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赵蕤盘腿坐下,八卦起来。
李白抬头看着天空,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她呀,有时天真无邪,童稚十足,有时调皮捣蛋,鬼点子可多了……”
明明才十二、三岁的模样,却懂得那么多的人情世故。这虽然是件好事,但却让李白感到十分的痛心和惋惜。
李白说着所有关于明月可爱的一切,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大概她就像西施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可能又像是一个瓷娃娃,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或许她只是一团燃烧的火苗,那李白应该就是那飞蛾了。
飞蛾扑火明知是死却义无反顾,飞蛾就是那么傻……
赵蕤虽然住在与世隔绝的大匡山山顶,但每逢下山采购,那些民间的传闻,多少还是听到了几耳朵。
十八岁的李白喜欢上了一个小他五岁的女孩儿,这事儿倒也很是奇怪。
奇怪的地方不在于谁喜欢谁,这些小事儿在民间的老百姓看来,就像王婶家的母鸡今天只下了一个蛋一样,都是不足入耳的。
他们只是觉得奇怪,那个醉酒成诗的李白,原来除了酒诗剑之外,还会有其他让他感兴趣的人或事存在,也是新奇。
赵蕤听着李白所说,便想起了他的亡故的妻子,心里难免伤感,不禁潸然泪下。
两人就坐在悬崖边,聊了很久很久。
如果你真爱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他而改变。
如果你真爱一个人,就好像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
如果你真爱一个人,就是给了他伤害你的权利,所以,在被伤害时,不要哭。
如果你的爱人,他不够关心你,那么他就不爱你,不要去相信他是一个粗心的人。
要知道,遇见自己真爱的人,懦夫也会变勇敢,粗心鬼也会变得细心。
和你在一起才是全世界。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秋风落叶,秋雨绵绵,愁心上秋,只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