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队长摇摇头平静地说。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卢修斯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才会在晚年经受诸般折磨，并不想迪克也步他的后尘。
但是迪克的那种眼神，卢修斯再清楚不过。这只能算片刻拖延，直到他处理好眼前的麻烦，再想办法安稳地引导迪克入门。
迪克当然不满意队长的说法，敷衍的态度太过于明显。但他很遵守秩序，所以也没有继续多问，只是准备下班后去查阅资料。
事态已然恶化至此。
卢修斯不关心迪克的想法，而是在想着通关管道里看到的东西。在迪克昏迷的时候，卢修斯已经进去探查过，发现那股异香的来源竟然只是一张普通的包装纸。
这种诱惑，虽然对卢修斯效果不大，但是对于普通人却是完全无法拒绝。明明看似普通的纸张，却蕴藏如此大的怪异，肯定是被人动过手脚。
连纸张都可以，没道理其他事物不行。例如建筑、例如门、例如衣物，例如……人类。若这个人对联邦抱有恶意，那无疑是一场灾难。
从先前的凶杀案来看，肯定不会是善意。
包装纸已经被他用血液遮蔽，使用简易仪式辅佐，大概能够支撑几个小时。期间他得派人来处理，带到仓库妥善收容。
想想最近青黄不接，甚至沦落到去警局抽调队员，不由得感叹人手稀缺。因为怪异常年不显，很多人并不相信真实存在，有资质入选小队的人也非常少，联邦下拨的预算同样越来越少。
从这个角度来看，神明的死亡或许还是好事。至少能让联邦，再次重视他们这个特殊对策小队。
最近从各处选拔的新队员里面，迪克都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但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未能踏过超凡那道门，就永远只是凡人，始终会被粗浅的怪异握在掌心揉捏。
轻而易举。
此时卢修斯思考并且烦恼着的，并非以后碰上幕后黑手的危险，而是他要不要用些特殊手段，强行让新队员门提前接触到超凡的境界。
对于以后世界如何演变，他此时已经能略微感受到，即将掀起的动荡风波。还有战争的味道，熟悉得渗入骨髓的感觉，让卢修斯不由得颤栗。
却不是恐惧与担忧，而是兴奋。
像他这样的人，也只有战场才是最后的归宿。为战生、为战死，总好过以后老到不能动弹之际，弥留在病床上苟延残喘更好。
或许还有机会跨过那道门，真正地达到，属于超凡的境界。为此，他甚至能付出所有，只求能更为接近一两步。
“队长，您没事吧？”迪克担心地问道。
队长又发呆许久，让迪克觉得是不是队长的旧病复发，想着要不要提前打电话给医院。
“我没事。”卢修斯很快回过神平静地说道。他轻微地自嘲一声，转身离开。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却还在奢求超凡，说出去难免被人耻笑。
但是那种充盈的野心，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暂时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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