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节癫狂（第三更求粉红票）</p>
顾瑾之走后，谭氏突然再也控制不住，烟瘾大发。</p>
她情绪异常，躁动不安。</p>
孙姑姑看着很害怕。</p>
她第一次见皇后这样。</p>
从前，顾瑾之从来没有断过谭氏的富贵如意膏，而且谭氏的烟瘾也没有那么大，这种状况，从未出现过。</p>
这是第一次大发烟瘾。</p>
只是谭皇后和孙姑姑都不知道。</p>
孙姑姑吓住了。</p>
她想要靠近，可被谭氏打的那巴掌，脸还疼着呢，又不怎么敢。</p>
她给旁边的一个内侍使眼色。</p>
这坤宁宫的人，对孙姑姑的敬畏，并不比谭氏少。见孙姑姑使眼色，那内侍不敢不从，就上前几步，到了谭氏更加，问：“皇后娘娘，您没事吧？”</p>
谭氏猛然站起来，狠狠踹了跪下的内侍一脚。</p>
“滚开。”谭皇后吼道。</p>
她躁动不安，满大殿内转悠。</p>
突然，她瞧见了正殿台几上的茶盏。</p>
她快步过去，把两只茶盏紧紧攥在手里。</p>
她捏得很紧，似乎想把茶盏捏碎了般。</p>
孙姑姑觉得，皇后的手有点发抖，身子也在发抖。</p>
她正想着，谭氏将手里的两个茶盏，狠狠掼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动。碎瓷四溅，谭氏却突然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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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也透出诡异。</p>
不是狂笑，而是有点皮笑肉不笑，似乎她并不想笑，却难以自控。</p>
孙姑姑这下真的吓惨了。</p>
她连忙把满屋子服侍的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宫女，在一旁等着。要是皇后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按住她。</p>
“娘娘……”孙姑姑试图靠近。</p>
谭氏却满屋子转悠。</p>
她又看到了一只养着几株白荷花的青瓷瓶。</p>
那青瓷花瓶，原本是一对的，是从太子府带过来的。谭皇后还是太子府侧妃的时候，曾经很受宠，是太子赏赐她的。</p>
而后，太子登基，谭氏也做了皇贵妃，再到皇后。</p>
这对青瓷花瓶，她却是非常宝贵的，从来都叫宫人小心翼翼擦拭，切不可有半点破损。</p>
五年前，有个小宫女，当值那天发烧，迷迷糊糊的，走路不稳，撞到了一只，当即摔得粉碎。</p>
谭皇后把那小宫女剥了衣裳，再院子里打得皮开肉绽，活活打死。</p>
而其他一同当值的宫人们，也拿着一并打死。</p>
坤宁宫鬼哭狼嚎。</p>
谭皇后那次打死了二十多名宫人。</p>
她从来不惜人命的。</p>
从那之后，宫里人人自危，谁都是万分谨慎伺候这花瓶。</p>
谭皇后既宝贵花瓶，又不会收起来，所以管理这花瓶，成了重中之重。从前的老管事姑姑，专门派了两个手巧又心细的宫女照顾。</p>
等孙姑姑接手，也派了两个人。</p>
如今，谭皇后自己，把那花瓶抱了起来，一把将插着的白荷花丢了出去。那荷花的根茎上带着点点，有点刺手。</p>
谭皇后被触怒，猛然又将花瓶，砸向了地面。</p>
花瓶里的水，在她砸向地面的过程中，一半倒在了她的裙子上，一半洒在了地上。</p>
那满地的碎瓷，让孙姑姑和两个宫娥目瞪口呆。</p>
她们都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场杀戮。</p>
其中一个宫娥失声惊呼，她脸色煞白。</p>
孙姑姑脸色更加难看了，她脚有点软。她知道，再也耽误不得了，连忙对两个宫娥道：“快去抱住娘娘，娘娘这是魔怔了。”</p>
两个宫娥道是，上前去拉谭皇后。</p>
两个人，皆被谭皇后扇了耳光。</p>
这么近，她们才看见，谭皇后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额头也汗湿了。冷汗沿着谭皇后的鬓角落下，她嘴唇发白。</p>
苍白得吓人。</p>
“姑姑，姑姑……”其中一个宫娥，大声喊孙姑姑，让孙姑姑过来瞧。</p>
孙姑姑也靠近几步。</p>
谭皇后见有人靠近她，手足乱舞，又一个巴掌扇在孙姑姑脸上，而且是方才的同一边脸。</p>
那火辣辣的感觉，才刚刚好点，现在又添上了一层。</p>
孙姑姑疼得吸气。</p>
她也顾不得了，上前紧紧抱住了谭皇后，大声喊：“娘娘，娘娘！”</p>
谭皇后似乎清醒了些。</p>
她眼泪鼻涕直流，视线模糊一片，口中喃喃道：“药，本宫的药……”</p>
孙姑姑见她已经能说话了，不似方才那么狂躁，就让两个宫娥紧紧按住了她，把她抬到内殿安顿。</p>
孙姑姑自己，转身去找太后。</p>
她把谭皇后的情况，仔细告诉了太后。</p>
但是她没有提及顾瑾之。</p>
孙姑姑非常清楚，太后是极度偏爱顾瑾之的，满天下人都知道。</p>
“快请太医。”太后连忙站了起来，对内侍吩咐了一声，就带着成姑姑，跟着孙姑姑往坤宁宫去了。</p>
谭皇后在内殿。</p>
她被两个宫娥紧紧按在床上。</p>
谭皇后声音凄厉挣扎，要推开两个宫娥，手不停地挥舞着。又是扇巴掌，又是撕脸，把两个宫娥弄得脸上血痕累累，红肿了起来，面目全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