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
秦古的牙猛然用力咬合。
不仅是他。
所有人此刻都明白了,大概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并不清楚,这道人影的儿子究竟是此柱体上哪一个脑袋,可却完全清楚,这位可怜的母亲在现实中已经痛苦了一次,却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在梦境中再度重温一遍,失去儿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何其残忍!
这一道声嘶力竭的呼唤,如同一个引线般,彻底点燃了原本诡异安静的梦境。
一时间。
不同的凄厉呼唤声,从不同区域远远近近如病毒般蔓延开来。
有的呼唤着儿女。
有的呼唤着双亲。
有的呼唤着爱人。
有的呼唤着家人。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于如此诡异梦境中,完全不顾个人安危,而突然躁动起来的隐村原住民,不管其家人到底是在哪一根祭柱上,对他们来说,恐怕都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声声呼唤如同有着某种力量般。
之前还因恐惧与害怕,绝大部分选择跪倒地面长时间不敢站起的部分隐村武者,悄然陆续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
他们迷茫四望。
虽说眼睛里依旧还有恐惧与害怕的成份,但更多的却是茫然与悲伤。
人心这一东西。
虽说很难揣测,却也极容易因环境因素,而被快速感染。
面对眼下这种类型感染,谭晓等人眼里浮现上丝丝压抑不住的惊喜。
但秦古却并未如此。
在这种有利他们一方的情况出现后,他反倒是满眼警惕地向四周悄然扫视。
十几秒后。
跪在地面的人群开始有了一点更明显变化。
那就是有那么一批人,满脸迟疑的开始缓缓改变姿势,看模样,似乎是企图自行从地面站起。
也就在这一时刻。
被那名母亲依旧抱着不肯松开的祭柱,突然出现了剧烈变化。
从柱体底部与地面紧紧相连的部位,洁白石柱的表面逐渐被黑色浸染。
刚开始浸染的速度还不快。
但二秒之后,浸染速度刹那呈几何级数的飞快加速。
不到三秒,整根洁白柱体全部变成黑色。
漆黑如墨。
与它附近的根根洁白石柱呈鲜明色泽对比。
更重要的是。
比起洁白柱体,挂满昏迷者脑袋的漆黑柱体,给人一种视觉上更为浓郁的惊悚感。
一时间,原本已经准备起身,不再跪着的隐村武者们,刹那保持着半跪半站的别扭姿势,僵在了原地。
不仅一动不敢动。
甚至连呼吸似乎都刻意屏住。
就连对受害家人与朋友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似乎在这一瞬间也减弱了三分。
秦古小眼一眯。
果然没那么简单。
“看见了吧!”
同一时刻,一道充满得意与不屑的男声,带着固有的几分机械感,发出一声如咆哮般高吼。
声音来自上方。
秦古迅速昂首一看。
只见就在他所站之处,不足七八米远的一根满是击不倒沉睡者的洁白石柱上端,一名如同倒趴在垂直地面光滑柱体上的年青隐村原住民,满脸狰狞与得瑟,以冰冷至毫无人情味的视线直直看着他。
当发现秦古回视后。
倒趴在柱体上的年青击不倒沉睡者,不仅没有掩饰自个刚才的行为,反倒用尽吃奶的力气,张大嘴巴,面红耳赤冲秦古张大嘴巴,发出第二道一模一样的咆哮。
“看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