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当瞿知县来到镇公所时,着实把姚镇长吓了一大跳,忙迎上前道:“知县大人!您这一身打扮,乍一看,下官差点认不出来了,为什么要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来桃花镇微服私访?难道下官做了欺上瞒下,见不得人的勾当?”
知县笑道:“如果不是本县下来私访得知,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是否有人诬告下官,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这可要有证据啊!”
知县说道:“现在我有证据,证明‘淫贼案’和剿灭瘦狗岭山寨的贼人,并不全是缉捕房所为,是有高手在帮助,而且还占了指导作用,居功至伟,你竟然不上报,不奖赏,是何居心?”
他这一说,倒把姚镇长吓傻了,忙解释道:“知县大人明鉴!不上报是下官怀有私心,想把他留在身边,他也有这意愿,不能泄露身份,至于奖赏,下官奖励了他五百两银子,被他拒绝,最后只好充公了,并未落入我的私囊中,算不得贪污!”
“本县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为官清廉,洁身自爱,本县只是恼你不把此事告知老夫,那怕偷偷地禀告也好,你知道本县正在搜集‘定南王’的犯罪证据,而且十分缺乏这样的高手!”知县十分真诚地说。
姚镇长说道:“下官也有想过,这事非同小可,如果您要请他帮忙,必须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他,不能有所保留,这才显示出您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如果把整件事情告诉了他,而他又不愿意帮忙,那如何是好?所以下官想先通过你的同意,然后向他和盘托出,这才好些!”
“本县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要他帮你为事,就要将所有事情先诉他,这样,人家才肯真心实意地替你去办!”知县倒是十分通气地说。
姚镇长马上唤来冯捕头,说道:“你亲自出去炒几盘下酒菜,老夫要和知县大人促膝谈心!”
瞿知县曾经多次来桃花镇视察,姚镇长手下的人都认识,只是面对知县大人,个个都不敢打招呼,认为自己不够资格,不可造次。
“平时你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住在衙门里?家眷呢?”知县十分关心地问。
姚镇长说道:“下官只有一个儿子,在端州城里做生意,媳妇和孙子过去,内人也跟着过去侍候孙子,已经在城里置了房产,等离职以后,下官也过去和他们相聚,怡养天年,享尽人世间之乐事!”
”难怪本县曾经来过多次,未见你的公子和家眷之面,原来已迁往端州,早年曾见过公子一面,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正在苦读经书,不想几年下来,已是开枝散叶,子孙满堂,看来咱们都年老啦!差不多是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说起这些事情,知县不免有些悲怆,人生苦短,几十年一晃而过,他要在有生之年,铲除端州地区这个“毒瘤”,为百姓办件好事,但这无疑于“蚂蚁撼大树”,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或许大树未倒,他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这时,冯捕头已吩咐店家将酒菜送来,边聊边饮,十分投契,两人年纪相仿,知县只比姚镇长大几岁,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已“知天命”啦!但现在知县却发现,姚镇长却是越活越年轻,浑身充滿活力,脸色红润,目光炯炯,好象比以前少了十多岁,他也有些愕然,姚镇长到底食了什么灵丹妙药?不但不见老,而且还越活越年轻了?正百思不得其解。
姚镇长突然问道:“知县大人!您知道要寻找的那个高人,在桃花镇是做什么生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