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快醒醒!”
“嘶!特喵的刘胖子把你手拿开,按到我伤口了!”
一阵剧痛将狄清唤醒,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劣质的金疮药好像将整个背部糊成了一块,不得动弹,这公鸭嗓一听就知道是刘胖子来了。
‘是啊,书生走了,这个时候除了刘胖子,再没有别的人会过来了’狄清心想。
“我昏睡了多久?他们两个人呢?”
定了定神,狄清才发现帐篷里就只有他二人
刘胖子犹豫了一下,轻叹一声说道:
“军中大比已经开始了,他二人已经上场了”。
“什么!嘶”
听闻此言狄清一个激灵扯动了身上的伤口,殷红的血液浸湿了里衣,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狄清咬住牙不断抽着嘴角试图缓解疼痛。
“你别乱动啊,我好不容易给你包扎好的,你知道这金疮药有多难搞吗?一个月就这么一小瓶”
刘胖子心疼的说道。
“你快消停点吧,我早就劝过你不要与那泼皮起冲突,他的靠山是那副队头吴通,我们斗不过他的,我听闻你前些日子还打伤了那吴通,吴通此人最是好面子,你这下可是捅了大篓子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你的伤养好,别落下病根,过几日买些酒肉与我一同去向那吴通赔个罪,你这傔旗一职还是做得的”。
“赔礼?就吴通那样的货色我一只手能打三个,要我去给他赔礼?我呸!”
狄清愤恨道
“慎言慎言啊!”
刘胖子一把捂住狄清的嘴紧张地说道:
“你不要命了?你我已被开除户籍,如今已是戴罪之身,能在这军营中混得一官半职已是不幸之幸,我们是犯人,脸上受了字的,出去要遭他人耻笑,就因为脸上这个字,你我注定这辈子只能活在底层,那些将官,那些士大夫,他们看轻我等,我们是贱民,我们无权无势,只能任他们摆布,你再坚持你那可笑的骨气,你你这是自绝生路!”
看着眼前红了眼的刘胖子,又想起惨死的书生。狄清一时语塞,谁能想到一个宋朝的穷小子身体里寄居着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在二十一世纪受到良好教育的狄清终于意识到:“这是个吃人的时代,不是我吃人就是人吃我!”
“哟,没死呢?精神不错嘛,害怕遇见小爷所以干脆装死了?”
泼皮掀帘而入,面带讥讽,衣襟上斑驳的血迹昭示着战斗的惨烈
“叮当”一声,从他怀里落下一把染血的匕首
狄清眼中暗了暗,心里有了一份猜测
“你!比武期间禁止携带武器”刘胖子道
“你就这么和你上司说话吗?”
“忘了告诉你们了,以后我就是旗头了,营中百余人当以我为尊!现在,你去给我打盆洗脚水,还有你胖子,你不是喜欢伺候人吗?过来给老子捏捏肩膀!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泼皮丝毫没有收敛脸上的得意之色,狄清闻言直起身子正欲开口却被刘胖子一把摁下。
“啊哈哈,恭喜长官,贺喜长官,我这就去给您打洗脚水,我这兄弟手笨,做不好事,这活计我熟啊,我最喜欢伺候人了,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刘胖子一脸谄媚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