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虞衡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虞夫人脸色从未有过的惨白,儿子静静的躺着哪里,当娘的却无能为力。
方医生一脸坚毅:“拼尽所能,也许还能维持半年。最好的办法是换心????????毕竟当初两个孩子是共用了一个心脏”
“方医生我不能让两个儿子都不下手术台。“虞夫人的话冰冰冷冷。
在虞夫人的房间外,幼熹哭红了双眼:虞衡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重?
“好的,夫人,我明白了。我会尽力救治少爷的。“
幼熹艰难的挪着双腿,终于返回自己的房间,靠在冷冷的墙壁上,心下一片茫然。一只手搭在隐藏于衣袖下面虞衡咬破的肌肤上,心里默默挣扎。如果虞衡真的就这么昏睡上一辈子怎么办?那么高傲如斯的他,只怕宁愿去死吧。还有他们之间,是真的开始了吗?还是一份青梅竹马的感动?亦或是一份青涩难懂间的置气和不平?
幼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双温暖熟悉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是父亲,他怎么回来了,转眼心下一酸,幼熹回身一头扎在父亲的怀里,决堤似的眼泪,冲刷的傅东辙的心一剜一剜的。
幼熹撇嘴:“爸爸。“那声音里的震颤,让虞东辙心酸不已,连远在f国的爸爸都在一天之内赶回来了,看来虞衡这次真的凶险万分了。
”乖,别哭了。“
“爸爸,我怕。“幼熹用力将自己挤进父亲的怀里,汲取父亲梧桐树叶般的清香。
“放心,我回来了,虞衡就会没事的,他怎么可能舍得你这个小泪包呢?“
幼熹觉得爸爸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只默默的点点头,可她发现父亲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她知道父亲的话多半是安慰自己。
“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幼熹跟着父亲后头,穿过层层大院。这让她想起刚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早上,只不过那时的心情与此时千差万别。而且此时她已经个子长到169,足以到父亲的肩廓。看着父亲的背影,她有一丝丝酸痛,在海外独自生活的这十年,父亲年逾40,正值壮年,却青丝已染白发。
回到房间的虞东辙,他轻轻的关上门,拉幼熹来到床边。
幼熹不愿坐床,低下身子,跪在床边的地毯上,头伏在父亲的膝上。无话,内心充满自责,为自己这几年的荒废的学业,为自己没有坚持的舞蹈梦想,也为闯下的大祸,辜负了父亲的一片慈爱之心。
虞东辙轻轻的梳拢着幼熹凌乱的长发,久久才发出声响。
“你呀,如同你母亲一样的任性、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虞东辙很久不曾提起幼熹的母亲,因怕勾起他往事伤心,幼熹也不愿多提。今天听父亲主动提起母亲,幼熹颇感意外。
幼熹仰起头,一眼不眨的盯着父亲。
“幼熹,不管是虞倾南还是虞衡,还是其他的男孩子,如果你喜欢我都支持你,爸爸希望你快乐。因为这是我许诺过你妈妈的。
幼熹看着父亲。那双虞家遗传的眉眼中,深沉内敛又暗藏千金重诺。父亲深邃的独白,让幼熹的心口剜肉一般的痛,眼前这个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在母亲离开n年后,依旧如此深爱着她,她是多么的幸福啊。而自己又是多么的幸运。幼熹认真的点点头。心里暗下决定,这辈子不论发生什么事,她也一定不让爸爸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