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菊只是知道,在胡庆来跟前,她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说什么,而实践证明了,胡庆来也是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蹦的。
对于李金菊而言,胡庆来是最好的听众。是她可以倾诉的对象。
而胡庆来没有给李金菊任何的不适感,李金菊是享受和胡庆来在一起的。那是一种完全的放松。
胡庆来好玩,乖巧,听话,懂事。
李金菊觉得自己有时候只是从家里带俩馒头来,便“收买”了胡庆来这个并不贪心的人,太值了。
特别是郁闷的时候,李金菊是极其需要胡庆来的。
倒不是李金菊又要向胡庆来诉苦了,而是她要把痛苦转移。
怎么转移呢?
李金菊已然开始了:
“庆来,你的名字是随便取得吗?”
胡庆来:“应该不是。听奶奶说,我爹妈可疼我了。”
李金菊:“哦。那是胡乱起的。”
胡庆来:“嗯?”
李金菊:“你想想,把你名字间的那个字去了,读作什么?”
胡庆来不假思索:“胡来。”
李金菊银铃般的笑声,透彻了胡庆来的身心,胡庆来跟着傻笑了起来。
……
破落的院墙里,那几间大瓦房与周围都是几层的小楼相,寒酸无。
这里,便是李金菊的家。
院子里,无花果树下,一个衣衫褴褛的消瘦老头坐在那里,嘴里还叼着旱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吧唧两下,手做着活计。
这皱纹遍布了全身的小老头,便是李金菊的父亲。因为这双水村他一家姓李的,也不怕乱了,村里人都喊他老李头。
李金菊的父亲老李头,虽然是身有老病干不了重活,却有个手艺——捏糖人。
早些年的时候,老李头走村串户,靠着这手艺赚的钱足够贴补家用。可现在这个年头,新鲜玩意儿多了,孩童们对糖人渐渐失去了兴趣。
再后来,大人们更是意识到那手捏糖人的玩意儿,是极其不卫生的,吃了可不行!可孩子们买来了糖人,又总是忍不住的要舔几口,因此,大人们彻底断了孩子们的念头,不买了。
老李头现在虽然还继续做着糖人,继续这工艺儿,可每天能卖出去的也寥寥无几,虽然价钱极其低廉了。现在人都特别注重卫生。
老李头也不走村串户了,在家里捏着玩儿,有想要糖人的,便自己寻来家里买。这工艺儿,也便要在老李头的手失传了,他也知道,孩子们学这个,已然无用了。
虽然李金菊会捏这个,可也只是玩玩而已。这年头,谁还能靠这个营生了?
……
一个结实而敦厚的农村妇女从厨房出来,走向鸡圈,嘴里“嗷勾勾勾……”地一叠声一连串发音后,以鸡为主的家禽鸡鸭鹅,便围拢了过来,个数并不多,一眼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