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用的还是一块上好的板子,皇家入殓也就这样了。
云墨裴目光森冷,问起棺人:“怎么回事?”
“棺木有些重。”起棺人这样说着,棺材才慢慢起来。
韩金氏一看见自己孙子死也不宁,这会儿柳婷婷也哭着喊着来了。
她什么都顾不得,也不骂不叫了,冲这就要过去。
晚晚生怕她把肚子里面的肉跑没,一下子扑过去,无所谓脸不脸,抓住韩金氏:“当心身子啊!我不能让你出事的!”
这样悲泣的时刻,柳婷婷几乎要把嗓子哭嚎地掉出来。
一耳朵听见这话,猛然转头脸上悲痛跟震惊交织成扭曲的神情看着韩金氏跟死死抱住韩金氏的晚晚。
韩金氏快要疯了,她不知道这会儿应该哭还是应该生气或者应该觉得羞耻。
她伸手去打晚晚,冲过去要阻止云墨裴,手才伸出来,就被晚晚握住轻轻轻地折在身后:“你别气别动怒,真的要当心身子,算我求你了,我云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决不能让你出事了啊……求你了啊……”
韩金氏老脸涨红。
柳婷婷干干的喊了一声:“娘……”
韩金氏更是一张脸成了猪肝色:“你还在这里看着干什么,去阻止他们啊!”
柳婷婷才像是知道儿子要被掘坟一样,哭着喊着扑过去。
晚晚也同时伸手捂住了韩金氏的嘴:“冷静点冷静点,别激动,这个孙子没了,你还有下个孙子呢,也有可能是儿子,不过不好说,看你怎么论了……前提是你别大悲大喜,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前三个月,至少挺过一个月再说。
韩金氏身子颤抖,没想到自己年纪大了还被人这么消遣,她更恨萧慈了。
此时萧慈一脚将柳婷婷踩在脚下,柳婷婷大声质问:“萧慈,怎么说你也是孩子的嫡母,你教过他多少东西,他打二世子的那些招数还是你教的呢!你没把孩子教好,你的错最大,现在你居然有这个闲心看着孩子被挖坟掘墓,你的良心是什么做的!”
萧慈知道女子不易,且也知道女子柔弱些,对女子,甚至是对韩金氏那样的老妇,她都能明白,是时代造就了她们的愚蠢跟愚昧,如果念过书,见过边疆的风沙塞外的大雪,有了眼界,必然不会如此。
所以她不看重身外财,甚至在她们辱骂自己的时候,眼神甚至近乎怜悯,她可怜这些女人。
这让柳婷婷更加恼火,像是自己低人一等一样,更是刺激了她脆弱的内心,让她叫骂不断。
棺椁是最好的木材,上面封了九十九根钉子,封得不容易,开起来更不容易。
云墨裴没了耐心,挥开众人。
在外人眼中的病秧子,凝神出掌。
只听见“轰隆”的一声。
这快要跟铁一样硬朗的木材瞬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