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向晚，曲末音微，宴席漸空，任俠眾人歡聚而去，更樂得多交了一個玄侍朋友，「冶牛」店裡已無燈火，一張張椅子放到桌上，歡席散去，來日可期。只是從餐廳後場的小會議室裡傳出手指敲上木頭桌面的鐸鐸聲，速度緩慢有序，使人聞之心煩。</p>
身著西裝的袁經理與冷清楓和還戴著廚師帽的陳主廚，併坐在會議桌前，眾服務人員分坐席間，肅然無語，氣氛凝重。</p>
袁經理說道：「有鑑於今天晚上發生顧客的問題，在場眾位有誰能告訴我詳細情況嗎？」眾人一片靜默，連冷清楓也是如此。</p>
「當時的服務人員請起立……」話聲冷漠，想來接下來不會有甚麼好臉色。</p>
該來的總是會來，林芯顏做好準備，站起身來，挺身直立，不卑不亢。</p>
袁經理冷然問道：「當時是你服務那桌客人的？」</p>
林芯顏道：「是！但是……」</p>
「所以也是你跟顧客說今天廚房忙不過來？」</p>
「是！可是……」</p>
「你說這個訊息是甚麼用意？讓人知道我們店裡有廚師職缺嗎！我們身為服務人員，最主要的任務是依客人的需求，給予最好的服務品質，結果你讓兩位顧客給我們打了負評。今天不比以往，流言滿天飛，你知道這對我們餐廳的營運有多大影響嗎？」</p>
林芯顏見他根本不打算讓她解釋，只想將一切罪責加在自己頭上，只氣得雙手緊握，細長的指甲嵌入肉裡，卻感覺不到疼痛。</p>